崔子晨幽幽道:“若是在陸地上還好,偏偏在江面上,恐怕就只能依靠陳兄憑借硬實力前去鑿陣。”
“恕在下直言。”
司馬曜說道:“周榮那小子不可能不知道陳大帥的厲害,既然還敢在這里正面對決,就說明必然有應對之策,此戰我們恐怕不能只指望陳大帥一人,但兩軍對陣起來,敵軍戰船巨艦,實難應對!”
“許文才。”
陳三石看向臥龍:“別憋著了,我看出你有話想說,說吧。”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大人。”
許文才撇撇嘴,提議道:“不如大人和我各自把主意寫在手上,看看小的是不是和大人想法一致?”
“好啊。”
陳三石沒有拒絕。
兩人就用桌案上的黑墨在掌心寫字。
不久之后。
他們相視而笑。
最后才輪到眾人看見。
兩人的掌心之上,赫然都寫著一個大大的“火”字。
火攻!
“好主意。”
司馬曜贊嘆道:“他們戰船雖然巨大,但是同樣怕火!雖然風向不對,但是我們可以利用小船的靈活沖入敵陣當中,四處放火,只要能燒起來,他們再多的大船也沒有用。”
諸將紛紛同意此計。
“吩咐下去吧。”
陳三石一錘定音道:“三日之后,以五萬先鋒軍與之交戰,到時候以兩百艘蒙沖斗艦,裝滿油膏干草,沖入敵陣之內四處點火,其余大船和大軍在后方壓陣。”
“末將遵命!”
司馬曜等人立即下去安排。
許文才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搖晃著手中的羽扇,說道:“對方的戰船分散排列,倒是不會點燃一艘就全部燃燒,但多多少少應該能發揮一些作用。”
“不會有多大的作用的。”
陳三石卻是冷不丁地如此說道。
“哦?”
許文才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大人的意思,莫非是那周榮早已有所準備?”
陳三石默認。
“也對,周榮并非是平庸之輩。”
許文才自言自語地說道:“既然他猜到我們要用火攻,大人難不成另有破敵之策?”
“不,破敵之策,確實是‘火’,但不是現在。”
陳三石平靜地說道。
“仍舊是火攻……”
許文才沉思道:“大人的意思,是就算他知道我們要用火,最后也還是要用火攻破敵,就像當初我們知道他會水淹壽陽,也無計可施一樣。”
“三日后。”
陳三石再次下令:“你令魏玄和汪直兩人,務必想盡辦法,劫持一艘完整的敵船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好。”
許文才一邊琢磨著大人的意思,一邊領命而去。
……
三日后。
第四日卯時,江面上鋪設出彌天大霧。
一襲白袍,自乘一葉扁舟,劃開濃濃大霧,獨身一人來到敵軍水陣之前,直到臨近兩百步之后,才有人驚然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