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曹芝說道:“死有余辜!可是大哥,這個時候把司馬曜殺掉,我們的人手就不夠用了。”
如今兩軍對峙,雙方的高級將領的數量,維持在一個脆弱的平衡點,一旦雙方出現折損,就可能會使得一方遭受到巨大的壓力,進而全線崩潰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燕王的眼色下。
崔子晨、錢其仁以及其他出身宗門世家的武將,紛紛以此為借口,幫助司馬曜求情。
“大帥,大戰在即,先斬己方大將,難免折損士氣!”
“是啊是啊。”
“司馬曜不能殺啊。”
“……”
“大哥。”
燕王曹芝說道:“既然此人現在還有用,不如這樣,先把他的命記在賬上,讓他戴罪立功,等到戰事結束之后再做處置,如何?”
“……”
陳三石似乎有些為難,沉吟片刻后,冷冷道:“司馬曜!看在這么多人為你求情的份上,再加上確實大戰在即,我就給你一個將功折過的機會。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來人,以玄鐵鎖鏈打穿他的琵琶骨,懸掛在中軍大船之上,示眾三日,以敬效尤!”
語畢,他拂袖而去。
汪直等人拿著玄鐵鎖鏈上前。
“你敢!”
司馬曜還想反抗。
曹芝提醒道:“司馬將軍,你要是實在活膩,就盡管不從。”
聽到這話,司馬曜才沒有還手,任由他們把玄鐵鎖鏈和鐵釘打穿身體,最后高高懸掛在中軍大船甲板的木樁之上。
“陳三石,你嫉賢妒能!”
“今日不從我計,終有一敗!”
“……”
一連三日,司馬曜都掛在木樁上示眾,鬧得全軍皆知,無人敢再不從軍令。
與此同時。
兩軍的對峙,也進行到最后階段。
朝廷水師占據優勢,完全可以準備就緒之后長驅直入。
不論將士數量、船只裝備都不如朝廷的情況下,叛軍接下來只有兩個選擇。
其一,撤軍。
徹底放棄羅霄江的控制權,一路朝著北方撤退。
但這一撤,也就相當于放棄整個中原以及東部地區,就連玉陸州幽蘭京城里面的正統皇帝,也要跟著撤退,一直退到西北地區。
也就是說……
這將近兩年的仗。
相當于白打了!
他們最后只能龜縮回北涼境內。
在朝廷有仙師、祖脈以及閉關快要結束的隆慶皇帝的情況下,退回到北涼,就基本等于慢性死亡。
其二,退入到各個支流當中。
可是正統皇帝麾下的兵馬,本來就缺乏大型戰艦,要是分散而逃,也只會面臨水陸兩面的圍追堵截,最后被逐一擊破。
已經到了……
生死存亡的時刻!
相關的戰況,也分別層層傳遞到各方的上層。
長安京城。
中覺殿內。
“好!”
秦王振奮道:“好計策,好一個鐵索連環!縱然那陳三石有翻江倒海之能,也終究是也折騰不出多大的浪花來!”
“是啊。”
吏部尚書尹鳴春說道:“如今大決戰在即,我軍有御水大陣,必將勢不可擋,把叛逆盡數誅殺!”
“呂將軍!”
秦王看向角落中始終沒有出聲的魁梧身影,忍不住贊嘆道:“此次聶將軍獻上的鐵索連環計,發揮大作用,你們功不可沒啊。”
“殿下過獎。”
呂籍平靜地說道:“當時那種情況,也只有鐵鎖連環才能夠應對,就算三師弟他不說,周郎自己也會想到的。”
“誒!呂將軍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