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四十萬大軍的糧草,一夜之間化作灰燼!
“真特娘的可惜啊。”
汪直嘬著牙花子說道:“這得多少糧食。”
然而他們卻不得不這么做,身邊這點人又不可能把糧草運走,就算是分散給百姓,也只會再被重新搜刮出來。
“扶余府拿下了。”
汪直放下刀,拿出一張有些皺皺巴巴的輿圖:“咱們接下來怎么辦?我覺得繼續去子午谷的話可能來不及,不然先回赤壁?燒了這么多的糧草,也夠那幫王八蛋難受的了!”
“是啊大帥。”
熊秋安說道:“赤壁現在沒人坐鎮,恐怕撐不住太久,我聽說幽蘭府那邊,晉王都嚇得尿褲子,領著兩萬精兵開始北遷了。”
他們當初也是突然就接到命令要上岸奔襲。
跟著大帥打了這么久的仗,半道上大家就猜測,這不是司馬曜當初提到過的子午谷奇謀嗎?難道苦肉計是掩護,直逼京城才是真。
可是來到這里后。
熊秋安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時間上來看根本就來不及打到京城就會被攔下來。
“天明之后,繼續奔襲。”
陳三石沒有廢話,下達軍令之后,就只身來到角落當中,從儲物戒當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鐵匣子,打開之后,里面是淡黃色的燈油。
他又取出一包銀針,每根銀針,只用針尖沾上毫厘燈油。
仙寶的燈油,哪怕絲毫也能夠點燃,所以即便用到現在,也不過消耗了燈油的十分之一而已,仍舊足夠用很長時間。
約莫在百余根銀針沾滿燈油,然后統統丟進一口儲物袋當中。
“青鳥。”
陳三石喚了聲。
青鳥的利爪勾住儲物袋,然后調動體內靈力,很快就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天際。
北涼鐵騎在燒毀扶余府內的糧倉之后,沒有停留片刻,天亮后就再度輕裝上陣,沒入到子午谷的古道當中,直奔著京城長安方向而去。
……
京城。
中覺殿。
“殿下!”
“陳三石已經離開子午谷,直奔醉仙府而去!”
跨過醉仙府之后,就再也沒有堅固的城池可以堅守,意味著叛軍馬上就會打到京城來。
大殿之內一片嘩然。
“陳獵戶這是想干什么?!”
秦王來回踱步,震怒不已。
“他該不會真能打進來吧?”
其余官員回憶著往昔白袍的一場場戰役,頗有心驚肉跳之感。
“這、這……”
尹鳴春說道:“這人莫不是瘋了!他這樣做豈不是等于拋棄掉麾下二十萬兵馬?我聽說連晉王他們都嚇得從幽蘭府逃走了。”
“周總督呢?”
嚴茂興問道:“周總督知不知道白袍的動向,他是怎么說的。”
秦王沉聲道:“周榮說讓我們放心,說姓陳的絕對不可能成功,無非是要做好損失大量糧草的準備。”
“周兄說的沒錯。”
清晰洪亮的聲音響起。
一襲云紋長袍,手中拿著竹笛的單良成跨過大殿門檻。
“單仙師?!”
見到他。
文武百官心頭頓時有了底氣。
如今誰不知道。
單良成的御水大陣,打得白袍好毫無辦法?!
“不光是我。”
單良成用竹笛輕輕敲打著掌心:“凌家凌奎也已經動身,在陳三石趕到京城之前,必然能夠來到京城,所以諸位大可以放心,保你們安然無恙。”
“好,那就好!”
官員們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幸虧朝廷兵多將廣,否則這次真要是被三千騎兵拿下京城,恐怕就等于鬧出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京城既然高枕無憂,那么叛軍就大勢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