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便一動不動,又在懸崖邊等了一夜。
還是沒有人見自己·
陳三石更加可以肯定,絕對是故意刁難,說不準也有對心性的考核在里面。
畢竟,清虛宗有這方面的規矩,連本門弟子不是急事,都需要一步一個腳印走路,湟論前來求功法的外人。
他也只好繼續等候。
這一晃·—
便是足足四十二日!
這四十二日,風吹丶雨打丶日曬,甚至險些被雷劈!
陳三石身為武者,這些道法自然的天象,本來應該不會傷到自己才對。
可這清虛宗的雨水冷得可怕,形同極寒冰川,太陽熱得嚇人,好似火焰山真火。
哪里是自然天象,分明是有人在暗處,故意施法!
但越是這樣,陳三石反而安心承受。
因為他清楚。
要麼是某種磨煉,要麼就是他在代師受難!
這些東西,都是沖著師父他老人家來的!
“咳咳—
承受數十日的折磨后,哪怕是金剛之體的陳三石,也感到身體忽冷忽熱,有些昏昏沉沉。
終于。
在又一次亭瞳初升之際,一陣清冷而又蘊含威嚴的女聲響起。
“進來吧。”
陳三石如釋重負。
他對于這位女長老的身份,也已經有所猜測。
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陳三石發現山頂原來是一片藥圃,種植著各式各樣的天材地寶。
約莫走出兩百馀步后,他來到一片五彩繽紛的花園當中,看到一位身穿道袍的女真人,正默默看著兩只松鼠,幫她打理花草。
這位女真人,烏云巧疊盤龍警,繡帶輕飄彩鳳翎,眉如小月,眼似雙星,其中透露著幾分冰冷,幾分英氣,還有幾分眼熟。
“晚輩見過玉靈前輩。”
陳三石作揖行禮。
玉靈真人沒有理睬,蔥籠玉指有條不素地施法,星星點點的靈光落入到花簇當中。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她才冷冷地開口道:“還不卸了你的那層皮?”
陳三石這才想起,自己一直是易容作莫竹的模樣,他連忙撤去偽裝,重新行禮:“晚輩陳三石,見過玉靈前輩!”
玉靈真人沒有說話,手中拿著一道拂塵,上下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淡淡說道:“怎麼,你好像不怕我?”
“只敬不怕,畢竟—..”
陳三石頓了下:“哪有怕自家師娘的。』
聽聞此言,玉靈真人神情明顯一愜,旋即微微瞇起眸子,質問道:“那老鬼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猜的?”
“自己猜的。”
陳三石回答,心中卻是嘀咕。
這還用猜麼?!
許久之前,他就好奇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師娘,師父留下來的信物,讓他前來找的,又是個女前輩。
關鍵這位女前輩對師父的怨氣不低,哪怕是徒弟也要狠狠教訓一番。
那幾道雷,可是真擦著頭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