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眼看到,裕王的身上帶著“香火”玄氣,而且其中還夾雜著邪道成份,很可能沾染過邪神道。
回想當初,連大師兄接觸過邪神道后,都要時刻在崩潰的邊緣,更不要說一個小兔崽子。
來到密室當中后,陳三石腳步一頓。
在他面前空蕩的閉關室內,擺放著大量的神龕以及香爐,其中不乏有陰森詭譎的邪神。
經過最初的擔心后,陳三石情緒很快平靜下來。
因為他清楚。
修煉邪神道,基本上都需要去做一些邪門歪道的事情來維持。
而錦衣衛并沒有傳出,京城周邊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也就是說,這小子頂多就是嘗試接觸,并沒有釀成大錯。
而且……
哪怕是修煉邪神道,也只能拜一尊神,但這屋子里擺著的,起碼也有四五尊不同的邪神。
“河兒。”
陳三石維持著心平氣和:“你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還要藏起來?”
“啊?”
陳渡河似乎很驚訝對方沒有發怒,連忙解釋道:“我在琢磨一種新的修煉之道。”
“新的道?”
陳三石自己找地方坐下:“你說來給爹聽聽。”
陳渡河立即照做。
“香火武道?”
陳三石聽完以后,略微感到驚訝:“你想要運用香火代替靈氣,在不信仰任何神明的情況下,吸納香火歸為己用?”
“對!”
陳渡河重重點頭。
“為什么?”
陳三石問道:“爹的武道不夠好?”
他明明記得,這孩子從小的心愿就是跟著自己習武才對。
“就是太好了。”
陳渡河突然說道:“所以我才不想跟你學了。”
陳三石默然。
父子對視。
片刻之后,他笑了起來:“你小子野心倒是不小!”
“還請爹成全!”
陳渡河突然跪倒。
隨著年紀漸漲,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繼續這樣學下去,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超過父親。
所以,他要走自己的道!
“我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徒弟,你不學便不學。”
陳三石轉而問道:“不過自己琢磨路子,且不說能不能成,光是接觸各種神龕,就蘊含著巨大的危險,說不準會發生什么意外。”
“兒臣不懼。”
陳渡河決絕道:“人活一世,總要有個追求,在此求索的途中,總是要遇到忐忑的,只要還能看見前路,即便是死在半途,又有何妨!”
“好!這才是習武之人該有的志氣!”
陳三石還是頭一次,發自內心地對自己兒子感到欣慰。
“你盡管去做吧,只要不傷及無辜,捅出天大的簍子,爹給你兜著!
“哦對了,這件事情別讓你娘知道,免得她操心。”
“放心吧爹,我娘不知道。”
“……”
兩人返回參與家宴,酒席直至深夜。
短暫的團圓之后,陳三石第二日就再度啟程,動身返回天水洲。
這次一去,就要盡快突破后期,然后著手準備突破結丹以及金身境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