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假扮鎮魔司銀牌官員的魔修首領,眼看著局面陷入到僵持當中,突然間大喝一聲。
在他們的正下方,便有一道道血光沖天而起,很快就將方圓數十里的半空,徹底籠罩在血煞之氣當中。
在此種陣法內,魔修們體內的煞氣會得到持續補充,而正道弟子們則是需要時刻提防侵蝕經脈。
此消彼長之下,原本就占據人數優勢的魔修,很快就取得巨大的優勢,將清虛宗弟子團團在飛舟附近,令他們所有人陷入到苦戰當中。
“諸位師兄弟,堅持住!”
薛顯榮擋在最前方,幫助幾名受傷的師弟后撤,同時鼓舞著士氣。
“……”
人群當中,陳三石由于擔心暴露身份,無法施展出全部實力,再加上還需要保護泰山君,也只能是做到進退自如,無法大規模斬敵。
他又想到,出發之前二師姐才傷勢復發,便環顧四周確認對方的安全。
只見女瞎子提著冰魄劍,劍鋒舞動之間冰雪漫天,在這云霄之上,硬生生凝結出一片冰川。
一名又一名的魔修尸體懸掛在冰川之上,殷紅的血液流淌,好似隨風搖曳的彼岸之花。
猶記得當初在九幽禁地之時,女瞎子獨自一人面對百余宗門弟子的追殺凜然不懼。
事后傳來消息,那些人全軍覆沒!
按照這般戰斗力來說,眼下兩百余名魔修理應困不住大家才對。
因此可以判斷,先前的傷勢對于姜汐月的影響不小。
不僅如此,陳三石注意到,女瞎子似乎在刻意避戰,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極少選擇主動殺敵。
在這個過程中,她體內那一抹熟悉的朱墨色的玄光再度亮起,從晦暗逐漸變得明亮。
姜汐月似乎在刻意壓制玄光,所以才避免出手太多。
陳三石也不知道是什么古怪的傷病。
但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大部隊趕來之前,船上的弟子恐怕就會死傷過半。
“前輩當心!”
陳三石再度幫泰山君擋下致命一擊,為此險些導致自己落入下乘。
他連忙調整呼吸,再度進入到以一敵多的鏖戰當中。
與此同時。
陳三石突然感覺到脊背發涼,就仿佛有一頭潛藏在暗處的兇獸從頭到尾地打量著自己,令人身心不適,汗毛倒豎。
不好!
是神識!
有人在用神識掃視他,而且還是金丹修士的神識!
“哈哈哈哈!”
伴隨著譏諷的大笑,一團黑霧自遠處滾滾襲來,令人不適的目光正是從中傳來。
陳三石頓時如臨大敵。
倘若真是遭到金丹修士襲擊,那他也顧不上身份暴露不暴露,只能拼盡全力設法逃離此地。
但好在黑霧當中的金丹修士的目標似乎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人。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嘖嘖……
“當年意氣風發的泰山君,怎么墮落成這般模樣,需要躲在一個筑基小輩的身后茍延殘喘?!”
一名面容陰翳的紫袍老者,手中拿著權杖朝撲殺而來,他本就丑陋的臉上,僅剩下一只灰蒙蒙的獨眼,更加顯得猙獰可怖。
“鐘老鬼?”
早就在混戰當中遍體鱗傷的泰山君認出來者,然后轉身就跑。
“哪里走?!”
紫袍老者殺氣滔天:“當年你刺瞎我一只眼睛,今日我要你千刀萬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