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院頭目是趙氏的心腹。
聽到阮江月這樣說立即冷沉了臉色:“其他院中也有女眷,搜查時將女眷移到外面,搜查結束再請回去。
一切都是為了安全。
到了少夫人這里,少夫人卻堅決不讓我等進去,莫非少夫人這院中……”
那頭目話到此處住了口,目光耐人尋味。
頭目身后的家丁七嘴八舌地吆喝起來。
“少夫人柔弱女子,聽到可能有賊人潛入府上,攔著我們不讓搜查就罷了,還瞧著一點都不害怕!”
“難不成少夫人窩藏了賊人?”
“還是那賊人進府本來就是和少夫人串通好的?”
“少夫人不滿少將軍和白姑娘的事情,也不能做出這種背叛沈家的事情吧?”
賴嬤嬤是阮江月貼身的婆子,聽他們這樣詆毀自家小姐,忍無可忍地喊道:“放肆!你們怎么張嘴就亂說?”
“你們哪只眼睛看到了!”
有家丁大喊:“要是沒做虧心事,那就讓我們進去搜啊,攔著我們不讓搜查就是窩藏了賊人!”
“就是!”
其余家丁大聲附和。
那些懷疑質問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仿佛他們都已經看到,阮江月這院子里窩藏了賊人一樣的言辭篤定。
青梨氣的臉色發青,奈何口不能言。
只能咬牙,用最兇狠的目光瞪著那些人。
她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可以吃人,把這些滿嘴胡說的人吞的骨頭都不剩。
青鴻也冷了臉,雙手緊緊捏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鼓動。
真恨不得沖上去撕爛了他們的嘴!
這些人,紅口白牙隨意污人清白。
今夜之事一看就是陷阱圈套,他們竟還能如此義正詞嚴?
可是阮江月沒有下令動手。
青鴻滿腔怒火只能暫時忍耐。
阮江月淡聲道:“所以你們是一定要搜?”
“對!少夫人若不讓我們搜就是心中有鬼,做賊心虛!”
“好!”阮江月直接側身讓開:“那你們就搜,如果能搜出你們說的賊人,是你們護衛家宅大功一件!
我自會予你們賞錢。
但若什么都搜不出——”
那護院頭目問道:“搜不出又怎樣?”
“我掌府宅庶務,素來賞罰分明,搜出賊人是你們有功,該賞。若搜不出來……你們先前所說便全是污蔑中傷。
你們需為你們說的話付出代價。”
阮江月的聲音幽冷而清脆,透過漆黑的夜色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如小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隨著那幾句話說出,阮江月視線也從那些家丁身上掃了一圈,眸光冷銳。
眾人只覺,如似被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從面門上輕輕刮過。
只要一動就會被割破皮肉、血流不止一般的森冷可怖。
所有人都禁不住怵了一下。
那護院頭目也被震住了。
竟心底生出幾分退卻之意。
可想起先前趙氏的吩咐和賞錢……頭目心底鼓起諸多勇氣。
不過是個乳臭未干黃毛丫頭的眼刀子,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