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看了后,眼底也滑過幾分興味。
八張五千兩的銀票,嶄新的。
阮江月將銀票拿起來,仔細地檢查過,確定無誤后,她意味深長地笑道:“沒想到沈府的家底這么厚。
這么快就拿出四萬兩,這三年原是我冒失,多管閑事了。”
“走吧。”阮江月朝著阮星瀾遞去眼神,散漫地嘆息:“我都餓了。”
阮星瀾站起身來,溫聲說道:“那去吃東西。”
“站住!”
沈巖忽然低喝一聲。
阮江月回頭看去,“怎么?”
“阮江月。”
沈巖站在夜色里,渾身寒霜,面容冰冷,“今日你是靠著宣威將軍和威北將軍,才能在我沈府如此囂張跋扈。
不是我沈府怕了你!”
阮江月淡定道:“哦,所以呢?”
“雖然你我緣分已盡,但好歹夫妻一場,我送你幾句忠告——你性格暴躁剛愎自用,行為瘋癲,毫無大家閨秀的儀態氣質。
你今日便是離了沈府,來日也絕對遇不到什么如意郎君。
因為沒有男人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子!”
阮江月眸子微沉,正要說話,一旁的阮星瀾卻冷冷地出聲:“沈巖,作為男人,府宅生活艱難,你從未過問,沒有擔當。
作為丈夫,正妻在府你卻在外面拈花惹草,負心薄幸不負責任。
是你、你們沈家對不起她,如今還來惡語相向,毫無風度。你有什么臉面對她倒打一耙?”
沈巖面上一僵。
阮星瀾最近看了諸多沈府丑態,今日他們撒潑打滾尤其過分,不堪入目。
此時沈巖又是這副嘴臉……
他原只是在邊緣幫襯,一切阮江月自有處置手段,頗有些旁觀者姿態,此時卻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冷冷地繼續道:“你從不曾與她生活過,你怎知她是什么樣的性子?
你說她暴躁,說她剛愎自用,行為瘋癲,那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只配得上那些,所以你只能看到那些。
你又以為你是什么身份,夠資格給別人忠告?
喜歡大家閨秀是你的事情,而你代表不了全天下男人的眼光!
花有百樣紅,世間女子亦有百般姿態、性格。
也自會有各類男子喜歡那各類的姿態。
更退一步說,有,或者沒有如意郎君,她們都可以如鮮花盛放,各展風姿。
而你和她之前,從來都是你配不上她!”
沈巖被這些話砸到了臉上,憤怒且難堪。
阮江月忍不住抬眸盯著他看,只覺這個人目光堅毅,渾身發光,簡直讓她想為他鼓掌了!
她拉了拉阮星瀾的衣袖,“我們走了。”
阮星瀾頷首,與阮江月一起離開。
坐上馬車,離開沈府后,阮江月淡道:“你那些話說的挺不錯的。我原本都已經組織好了語言,要好好咒罵沈巖一番。
結果聽完你那些話,豁然開朗,壓根也不想開口了。
沈巖他不配我浪費唇舌,哎,你這個人——”
阮江月皺眉湊近了幾分,盯著阮星瀾疑惑道:“你沒失憶之前到底是什么人啊,感覺人又聰明格局還大……”
她今日心情好,忽然突發奇想地說:“你不會是永安王不為人知的弟弟吧?自小受他教導,能文善武十分厲害的弟弟。”
“呃……”
阮星瀾目露迷茫,“我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那會兒真是脫口而出,現在他想想也覺得詫異。
好似那些話一直在心底深處……
不過他并不后悔自己說的那些話。
那都是事實,是真心話。
他又說:“不過,這與人長得像,也不一定就是有血緣關系吧。”
阮江月很是認可地點點頭:“看白若雪,的確和我與阮凌雪都有些像,但她和我們可沒半分關系,純屬巧合。”
阮星瀾也點了點頭,一抹思緒劃過腦海,他試著說:“白日里,白若雪離開沈府前,你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長豐谷,冒充救命恩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