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輕聲細氣,還似有幾分溫柔。
但她眸子里的戒備和冰冷卻越來越深濃。
他剛才的動作,若說是診脈說的過去,但如果說是扣脈門也能說得過去。
被扣脈門,對習武之人來說等于被人捏住了命。
她思忖著,會有什么人,派一個這么高質量的奸細到自己的身邊來,又是為了什么樣的目的。
她是不是放下戒心的太快。
這個人還是要殺了的好?
而她這樣失去分寸的靠近,卻讓阮星瀾渾身陡然緊繃。
酒氣混合著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撲面而來,瞬時間充斥在呼吸之中。
阮星瀾幾乎是立刻就屏住呼吸,周身微微僵硬。
他知道她在懷疑他,鎮定解釋:“我真的失憶了,方才也是真的想診脈,沒有任何惡意。”
氣息交融之間,幾分曖昧幽幽升起。
為了避開這種不當的曖昧,阮星瀾開口說話的時候盡力壓著自己的呼吸,還略微偏了偏臉頰。
可是,拜他敏銳的感官所賜。
酒香合著女子幽香還是在他開口的瞬間沁了進來,闖入心田。
如同先前的糕點殘渣一樣,掉在心中酥酥麻麻的。
竟讓平日里都平靜灑脫的他在這一瞬更填緊繃慌亂。
他更向旁邊偏了臉頰,“你……松開我吧。”
阮江月眨了眨眼。
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她就想起那次她頂著他的命脈之處,后來提了提而已,他倒是紅了臉。
簡直是純情少年模樣。
可看他身形和說話處事手段,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大男人還純情?
這樣的違和感,在這一瞬讓阮江月試探之余,不禁又起了幾分戲弄之心。
恰逢這時,阮江月肩頭一縷發掉下來,掃到了阮星瀾的臉頰上。
她便懶懶地捏著那發,在阮星瀾臉上掃來掃去,“今日我心情好,這樣吧,你老實交代你的來路,我不追究你,如何?”
那語氣姿態,隨意的都有幾分調戲意味了。
阮星瀾壓抑道:“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
“哦。”
阮江月看到,他的耳朵,連著半截脖頸都紅了,而且那些潮紅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蔓延。
阮江月盯著那些紅瞇了眼,輕聲喃喃:“你當真俊俏。”
比阮江月這些年見過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幾分。
阮江月暗暗想,應該是他會說話,能和自己有默契的緣故,所以讓他在自己這里更順眼,更加分。
她看著看著,不知覺唇瓣微抿,緩緩靠近,躍躍欲試。
這一瞬其實她并不清楚,自己躍躍欲試地想干什么。
只是酒意讓她不如往日理智。
加之命不久矣,更叫她心底生出幾分往常不可能有的大膽和放肆。
她一點一點地靠近。
很想要試試那些紅潮,是不是和那顏色一樣熱燙。
就在她的唇要碰觸到那些紅潮之際,她的手腕一麻,眼前也是一閃。
她瞇了瞇眼,朝不遠處看去。
阮星瀾沖破了腿部的穴道,從她的壓制下脫身,現在就站在那兒。
夜風輕吹著他的袍角晃動。
上等絲綢因方才的摩擦和壓制,起了不少褶皺。
阮星瀾臉上紅潮未退,周身微繃,眼神復雜且古怪。
他僵立地看了阮江月兩眼,快速說:“夜涼,你回房休息的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