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想離京前去定州,還請皇后娘娘讓臣女順利離京。”
皇后淡笑:“腿長在你的身上,你想走就可以走,怎得來請本宮高抬貴手?”
“離京需女戶,需路引,娘娘捏著戶政司不將這些辦給我,我如何想走就走?”
皇后捧著茶的手頓住。
阮江月淡淡地繼續道:“我看到您身邊的公公進了戶政司,您應該不是讓他去給戶政司送慰問和關懷的吧。”
皇后捏緊了茶盞,眸子微瞇:“阮江月!”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和她說話!
阮江月說:“還請娘娘高抬貴手。”
“……”
皇后冰冷道:“證據交出來。”
“證據不在我身上,我不會告訴皇后娘娘證據的所在,更不會將證據交給你。”
阮江月下頜微揚,“若我或者我身邊的人,我的姑姑、我的兄長有任何危險,那些證據會自動送到朝中大臣手上。
尤其是送到支持晉陽王的大臣手中。
到時候皇后娘娘想必會非常難受吧?”
皇后面色微青:“你敢威脅本宮!”
“誰要皇后娘娘身份尊貴,手握權柄呢?我想請皇后娘娘通融,手中沒有過硬的底牌都不配開口,您說是不是?
不過娘娘也不必擔心,我只想離京去定州,只要娘娘允了這件事情,待我安全地到達定州,證據就會出現在娘娘面前。
到時隨便娘娘如何處置。”
皇后面色陰沉:“本宮錯看了你,你不但潑辣,還大膽、狡詐、油鹽不進。你和你的母親,和你的姐姐完全不像。”
阮江月微笑:“我是我,她們是她們,我當然和她們不像,不過還是多謝皇后娘娘的夸獎。
臣女所提,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深深地看了阮江月好一會兒才說:“你最好能說話算數,否則你會知道,戲耍欺騙本宮是什么下場。”
阮江月離開了鳳儀宮。
皇后雙眸緊盯著阮江月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口,臉色極其難看,一把摔了手中的茶盞。
琉璃茶盞碎片四濺,鳳儀宮內的宮娥都嚇得跪倒在地,呼喚“娘娘息怒”。
皇后貼身嬤嬤快步上前,“您消消氣,千萬別傷著自己,弄傷了身體。”
“這個阮江月!”
皇后切齒說道:“竟然這么難纏!”
從她看到證據那一日,就想方設法地想把所有證據都挖出來銷毀,可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反倒在今日又被威脅了一把。
簡直豈有此理!
從來沒有人能這樣脅迫她。
她壓根不信阮江月到了定州會把證據拿出來。
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這樣的脅迫了她之后還可以活著。
她不出面,她卻可以讓別人出面攔下她,讓她走不成,然后爭取時間,將她手上的證據給挖出來!
“準備筆墨。”
皇后扶著嬤嬤的手起身,到了書案邊去,親自手書一封叫來親信:“送去威北將軍府上吧。”
待那親信帶走書信后,皇后要吩咐婢女理了理衣冠,前去龍熙殿拜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