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不愿跟我去焚月城,也不必胡亂地拉扯這么一個人出來,說是你喜歡的人,簡直是胡鬧!”
“喜歡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世上也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就是喜歡他。”阮江月輕笑著說罷,抬眸望著阮星瀾。
那雙黑亮眸子里的似水柔情,讓阮星瀾覺得心湖之中落入一片葉子,輕輕地蕩啊蕩,泛著不停歇的漣漪。
他不由地也回了阮江月一個微笑。
阮江月心念一動,踮腳親了阮星瀾唇角一下。
不知是不是先前胡鬧地親了他兩次,她這一下親的無比熟練。
遠處亭中,孟星衍發出一聲極其震驚的抽氣聲。
阮江月親完腳跟落地,回看面色無比難看的孟星衍,冷然道:“我想喜歡誰就喜歡誰,你沒有身份和立場,更沒有資格評價我胡鬧。
請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年年。
這個稱呼只有我認可的相熟之人可以叫。”
孟星衍握緊了輪椅的扶手,臉色煞白,呼吸急促,似乎受到了無比沉重的打擊,難以置信。
他這般模樣,讓阮江月心中大為暢快,那報復的快感快速集聚。
親眼看到喜歡的人與旁人親近,如往人心中插刀。
當初她親身感受,曾痛徹心扉。
如今那罪魁禍首也感覺到了。
阮江月的唇角不禁勾起幾分弧度,卻弧度很淡很淡。
也只是片刻而已,她便覺得意興闌珊,無甚滋味。
都四年過去了。
現在這樣的報復多無趣,多幼稚呢?
阮江月冷漠地說道:“離開定州府,我先前與你說的所有都沒有在開玩笑,分道揚鑣,各自安好,就是你我之間以后最好的路。”
孟星衍被阮江月無情冷漠的話語,和她與阮星瀾親密相依偎的身影刺激,驚怒急速凝聚。
怒到極致,他竟失控地一拍輪椅扶手。
那椅子扶手內裝置了機關。
有菱形暗器飛射而出,直朝著阮星瀾射去。
暗器的速度極快。
阮星瀾站在幾丈之外,這樣的距離,尋常會武之人立即反應也難以躲開。
阮江月臉色一變,低喝一聲“小心”,下意識地想將阮星瀾用力推開,躲避那暗器。
誰知阮星瀾卻將她推出的手輕輕一握,手臂一環攬向她腰間,帶著阮江月輕飄飄地飛掠后退。
菱形暗器射入了湖水之中,激起數層水浪波瀾。
阮星瀾帶著阮江月,穩穩地后退到了湖邊花叢之后站穩。
阮江月松了口氣,眸光沉沉地看了孟星衍一眼,再不多說,轉身便走。
阮星瀾也隨之跟上去。
他早起來尋,是有些話要與阮江月說。
現在想說的話更多了。
但看阮江月渾身散發出冷沉之氣來……阮星瀾暗暗嘆息,看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果然,阮江月回到抱月居直接進了房間,關門了。
阮星瀾沒有進去打擾,但也沒回青云軒去,而是轉往府醫所在百草閣。
他想看看書,看看藥什么的,再找點本能回來。
湖心亭中,孟星衍一人獨坐。
風吹起紗帳漫舞,他的心情卻早已不如先前等候阮江月到來時的激動和期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