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哦”了一聲,揮退仆人后,她挑著眉梢看向阮江月,“他找你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
阮江月端起碗喝湯。
阮嘉瞇眼看著阮江月。
雖然阮江月還如以往一般淡定,可阮嘉卻感覺,阮江月的聲音似乎比先前更輕快了幾分。
所以年年的開心,會和那個假的阮星瀾有關嗎?
她是和那個假阮星瀾有了點兒什么嗎?
阮嘉心底不禁狠狠地“嘶”了一聲。
撇開阮星瀾和永安王很像這件事情,阮星瀾的武功、氣度都很不錯,阮嘉對他的印象也很好。
但這個人沒有記憶,不知前塵往事。
看著他年紀也不小了呢,誰知道他家中會不會妻妾成群,有沒有兒女成雙?
他對阮江月來說,實在不是個好人選。
她猶豫著要不要勸一勸。
可看著阮江月實在淡漠,平靜如常的神色……
阮嘉又懷疑,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她與阮江月、阮星瀾住在一個屋檐下,好像也沒看到、沒聽到阮江月和阮星瀾如何親近吧。
這時,阮江月放了碗:“他那個人素來很穩得住的,能堵到姑姑門前來找我說的必定是要緊事。
我這就去看看,姑姑慢用。”
“好!”
阮嘉揮手催促:“你快些去,有事別瞞我啊!”
她琢磨著,阮星瀾找來會不會是說阮江月改脈象的事情。
好好一個人老是呈現一種將死的脈象那怎么可以?最好還是能改過來。
阮江月離開姑姑院子,一眼便見阮星瀾在不遠處的花叢邊上,正彎身撥弄著花兒的枝干。
她腳步頓了一瞬后走過去。
剛近阮星瀾身后五步,那人便輕笑出聲,起身回頭:“這么快吃好了?”
阮江月面光而來,被上午光線照的眼眸微瞇,有些瞧不清他的臉龐,不禁又往前走了兩步。
那一縷陽光便被阮星瀾高大身影所擋。
阮江月覺得視線舒適了不少,也看清了阮星瀾俊逸面容。
他淺淺笑著,似帶著隱匿的溫度,倒比先前照在阮江月臉上的陽光還要更讓人心中熨帖溫暖幾分。
阮江月抿了抿唇,睇了花叢一眼:“你在干什么呢?”
“有枯枝壞葉。”
阮星瀾也回頭看了一眼,“枯枝自己會掉落花壇可做肥料,壞葉卻要稍稍清理,才不會影響其余枝干。”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愛花愛草之人。”阮江月笑問:“那你現在清理好了嗎?”
“好了……走吧,我們找個地方,我有些點事情要和你說——”阮星瀾溫言出聲,話音未落,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年年!”
阮江月皺了皺眉,抬眸去看。
不遠處的青石板路上輪椅軋軋,被護衛推著前來的人,不是孟星衍又是誰。
阮星瀾也淡淡看去。
相較于昨天白日在湖心亭的懊惱悔恨,以及昨晚面對阮星瀾時的冰冷和敵意,此時的孟星衍平靜淡然。
只是面容有一些些憔悴。
長久的不良于行,讓他的身體不復曾經強健,穿上束腰立領錦衣之后,更顯出幾分瘦削來,臉色也有些微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