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狀況,便無論如何診脈,無論什么神醫出面,都會診出一種必死之狀。
再來,你且想一想,你在京城與人動手,在同州境內我們躲避追殺。
你的身體可有任何力不從心的情況?”
阮江月搖頭。
阮星瀾繼續道:“這便是了,一個人若是真的必死,那她的身體、精神,首先會比常人更加虛弱,你完全沒有那種癥狀。
你我落水之后,你有些發熱,但也是歇息了一晚上便基本恢復的精神和氣力。
如果你真的是將死之人,如何撐得住那樣的折騰?
你的身體底子非常好,有問題的是你的脈搏。”
“是嗎?”
阮江月失聲低喃,眼眸盯住阮星瀾的臉,難以置信,極不確定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
阮星瀾頷首給予肯定答復,又道:“至于你現在這種必死的脈象如何修正,我有些想法。
雖是只有五成把握,但若多試幾次,我的把握應該會更多一點。”
“好!”
阮江月立即抓住他的衣袖:“怎么試?現在可以試嗎?”
“當然——”
阮星瀾回了兩字后,阮江月便直接扯著他離開湖心亭,“那咱們現在就去試。”
快走幾步后,阮江月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眸光莫測深沉地看了湖心亭中,猶然被點住的孟星衍主仆一眼。
阮星瀾說:“我出手不重,他們一刻鐘會自己解開的。”
阮江月“嗯”了一聲,收回視線再無停留,直接拉著阮星瀾回到了抱月居。
“要怎么試?”
阮江月克制著心情,盡量讓自己不要那么著急。
可是等死這么久,如今忽然得知不是真的必死無疑,還有修正之法,她如何能不著急?忍不住便抓住阮星瀾的衣袖輕拉。
又意識到自己拉的是他左邊衣袖,他左臂現在受傷未愈……
阮江月立即撒手,抓向阮星瀾右邊衣袖,卻是恰逢阮星瀾抬手,她便一把抓住了阮星瀾的手,“是像方才那樣用內息試探,修正嗎?”
“不錯。”
阮星瀾眼中浮起贊許之光,牽著阮江月往窗邊坐榻去。
衣袖一擺,榻上的小方桌滑去角落。
阮江月在他的示意下上榻坐好后,他盤膝坐在了阮江月的對面,“伸出雙手,掌心向下。”
“好。”
阮江月點點頭,如他要求所做。
阮星瀾雙手向上,與阮江月掌心相貼,“還是會如方才那樣,我會注內氣入你經脈,去修復和捋順那些淤堵之處。
但你是練外功,不修內力的。
所以我不能一次注入太多、太猛的內氣到你體內,那樣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反倒不好。
如此就要細水長流,那會用多一些的時間。
你不要著急,要盡量放松。”
阮江月重重點頭,“好……我會好好配合。”
阮星瀾朝她露出笑容,溫和之中帶著幾分安撫,淺念一聲“閉上眼睛”,而后便輕握住阮江月的手,將溫熱的內氣傳入她經脈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