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頸以及耳垂下邊只是一點點輕微擦傷。
阮星瀾很快處理了。
阮江月要開口催他離開,他卻又捏住阮江月的手腕,將她手背上,以及掌心的傷口也都上了藥,仔細包扎。
待這些事情做完,阮星瀾目不斜視地起身,從邊柜中給阮江月拿了衣服,甚至連那放在最隱秘角落的束胸包袱也拿出。
整整齊齊地擺在阮江月手邊后,他沉默快速地退出了房間。
門板輕輕閉合。
阮江月聽到他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離開了院子,她那一直吊著的一口氣都沒有松下去。
靜謐的房間內,呼吸緊繃了好久好久……
阮江月終于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惱恨不已!
明明是逗他,怎么到了最后,反而將自己架了起來那么不自在?
而且這個人……看著一幅正人君子模樣,竟然乘著看傷動手動腳,還眼神發熱著火一般地盯著她……
阮江月心底暗暗說以后再不逗他玩了。
她實在有些不適應他方才那般熱切看她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僅僅只是眼神都帶著幾分侵略以及攻擊性,不知怎的她心底便有些灼燙,還有一點怯怯……
阮江月深呼吸數次,盡量將雜亂的心思都壓下去,快速更衣。
束胸之事,原本青梨能幫點忙。
后來束的次數多了,阮江月自己有了經驗,便可以自己完成,這會兒她拿著那包袱躲在床帳內,很快便束好。
而后穿中衣、外袍,戴軟甲。
等她再次站在營房門前的時候,面色已經恢復如常。
李云澤站在院內,朝阮江月行了個禮。
阮江月問:“先前說的那幾個人你傳令了嗎?”
“傳了,人已經在外面的議事廳候著。”
阮江月“嗯”了一聲,大步往外走去。
那幾個叫來的人,分別是負責糧倉、馬廄以及醫官營的人。
現在要查詢季長風,以及和季長風有關的營中暗線,自然要與這些人吩咐。
交代完公事,阮江月又找李沖詢問,昨夜馬廄投毒以及騷亂時抓到的那些士兵審問之事。
這一番忙碌結束,已是半個時辰之后。
李云澤準備了午飯送到阮江月面前。
看阮江月沉默進食,眉心卻輕擰著,李云澤忍不住說道:“不然,找個信得過的女婢來服侍您的起居。”
阮江月停下筷子抬頭看他。
李云澤趕緊說:“屬下是覺得,這樣方便一點。”
阮星瀾先前進屋給阮江月看傷上藥之時,他雖在院中不知里頭具體發生什么。
但聽著偶爾傳出的對話聲,以及阮星瀾和阮江月的反應,也知道屋中之事多半是不太妥當的。
原本青梨跟著阮江月,就不存在這等服侍之事。
但這次青梨受傷,是他跟著來,他倒是沒有想到男女不便的問題。
今日碰上了,便趕緊提了這個建議。
阮江月看了他一會兒,問道:“你覺得你的建議很好嗎?”
“呃……”
“你是深怕知道我身份的人太少是不是?”阮江月冰冷地說道:“下次不要隨便建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