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阮江月應的很是清淡。
就最近幾次,南陳帝對待殷家和皇后的態度來看,這次也不會徹底對殷家動手的。
昨日他們才收到宮中消息,說是南陳帝乘夜去鳳儀宮看望皇后,好生溫言軟語地安撫了一頓。
還保證只會做做樣子。
阮江月皺眉:“陛下待皇后真的縱容,竟那么寵愛,什么都慣著。”
這些年雖然設了六宮,可他幾乎不到那些妃嬪那兒去。
好像,那些妃嬪還是以前皇后為他張羅的?
這么些年,宮中除去太子,沒有其他皇子,只有兩個公主,也基本邊緣到不能再邊緣,都是默默無聞。
哦,還有晉陽王,據說是當初陛下在行宮時意外寵幸。
阮江月說:“作為一個皇帝,他這也算是深情了吧?”
“當年皇后在京中曾是人人稱道,優秀無雙的貴女,那時候我母親很喜歡她,對她也是多有夸贊。
她不但通詩詞歌賦,還懂文史經略,騎射也極好。”
阮江月睜大眼:“她還會騎射?”
“獵場上她出過手,我那時雖小,卻也是見過,的確很出彩,不過后來入了宮,就不曾再碰過弓馬了吧。”
“好吧……”
阮江月神色遲疑:“她既懂文史經略,還通騎射,那也該明白些許治國之理吧?怎么還會做那些事情?”
大興土木,搜掠民脂民膏做生辰綱,還為一己私欲罔顧律法,破壞各州府稅收,扣押北境軍費。
這樁樁件件,都不像是一個通文史經略的人做得出來的。
霍聽潮沉吟片刻,說道:“現在的皇后,和我當初了解的,變了很多……準確說,她未入宮之前,和入宮之后,可說得上是性情大變了。”
阮江月又是一默,思忖著,是什么緣故,竟能叫一個人變化那么大?
但她對皇后以前的事情沒多少了解,思忖來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索性放棄了,話題又回到處置殷家上。
“這次清算了許多殷家黨羽,就算陛下不辦皇后和殷太師,殷家短時間內也很難再做什么了。”阮江月說。
霍聽潮點點頭,“徐徐圖之就是。”
這時石林出現在了萃英館院外,看來是有消息送來了。
霍聽潮拍了拍阮江月的肩膀。
阮江月也看到了石林。
她起身,從霍聽潮懷中退走。
石林這才進來,雙手將一封信遞向阮江月。
阮江月詫異:“給我的?”
平素消息都是送到霍聽潮手上,然后二人一起拆看,今日卻是給她,這是從哪來的消息?
石林回:“靖安侯派人送來的。”
阮江月微怔,將那信拆開快速看過,遞給霍聽潮:“我父親說,希望你幫阮凌雪看看,她的身子很不好,今日昏倒在阮府了。”
霍聽潮也很快看過,頷首道:“今日無事,那就過去看看吧。”
“好。”
……
阮江月回到京城的這些天,在阮府待了不超過七日。
其余時間都是待在霍聽潮那里。
如今與霍聽潮一起往阮府去,恰逢路上又遇到一對新人夫婦回門的。
去到岳家要如何拜會、給岳父家眾人準備什么禮物、送上禮物時說什么吉祥話一類的議論聲隨風傳入馬車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