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獎的可能性?
“奧斯卡嗎?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周墨下意識問道。
“不,是明年的戛納。”德尼羅在一旁補充。
戛納?
“你們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很適合啊。”說話的是德尼羅,在這里他的資歷最深,關系夠多,對獎的了解也多:“咱們這個題材,一開始我就覺得很好,再加上這兩年美歐這邊出現的一些事情,簡直就是掐在了那群導演的大動脈上。
現實主義的題材本來就容易獲獎,再加上難民這種題材,那就更容易獲獎了好吧。
實際上,要不是因為時間來不及,我甚至都建議咱們這部電影沖刺今年的奧斯卡。”
周墨一愣,他一開始還真的沒考慮過這件事。
但仔細思考一番德尼羅的話,還真有那么一些道理。
在他印象里,2015年的戛納,可以最近幾年里最平庸的一年,也是把往后的戛納電影節里政治正確含量大大提高的一年。
一些明顯質量很高的電影上不了提名,而一些質量很平庸的電影反倒被強行拔高進入獲獎名單。
幾部入圍的法國電影,質量甚至都不能說是不錯,完完全全就是關系戶。
至于原因么,自然是本土保護。
畢竟在2014年,法國本土電影顆粒無收,所以2015一次性入圍五部,也算是一種補償。
這些倒還是其次。
對周墨來說,明年戛納真正值得注意的是:
2015戛納的金棕櫚。
《流浪的迪潘》。
除了觀眾都認為這部作品是一部無趣之作,能拿金棕櫚靠的是2015年戛納的水平不變不高外,就連電影導演歐迪亞都認為自己沒有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此外,電影的主要元素還是難民,移民,政治庇護,黑幫,槍戰,血拼等等。
很眼熟對不對?
因為《jerk》也是這些因素。
周墨:巧了么這不是?
他大致回憶了一遍《流浪的迪潘》的大致情節:
斯里蘭卡的難民戰士迪潘,輾轉中來到法國巴黎的郊區生活,在這里他為了更好的領到政治庇護,和一個九歲的小女孩,以及年輕女人冒充一個家庭,三個人共同配合,逐漸找到了自己的出路。
盡管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遇到過氣勢,身份認同,語言不通,文化沖突,膚色問題等困難,但三個人在一起努力,還是逐漸克服了這些困難。
然而,又是這個然而。
在充斥著暴力,毒品,犯罪的巴黎近郊,迪潘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一家人的安全也受了威脅。
無奈之下,迪潘只能干起了老行當,拿起武器,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把那些破壞他平靜生活的惡人全部突突掉。
是不是有一種畫風突變的感覺?
從一部本來講述著難民生活的文藝電影,變成了“破壞我平靜生活,所以我要把你們全部突突死”好萊塢式的黑幫暴力槍戰電影。
但事實正是如此。
周墨又回憶一遍其他專業人士對《迪潘》的評價。
好像也都差不多——
2015戛納,《迪潘》的電影節場刊評分2.5,比起同樣角逐戛納主競賽單元的《刺客聶隱娘》,低了整整一分。
要知道,戛納的場刊評分系統,總共才4分。
而《迪潘》能拿金棕櫚的原因,原因很復雜,除了法國對于本土電影的保護,還有評審團主席科恩兄弟(冰血暴,老無所依導演)對于犯罪類電影的偏愛,以及在2015年,難民問題成為歐洲的市政焦點。
但周墨考慮了這些因素之后,發現《迪潘》有的大部分因素,《jerk》都有。
就算沒有的,也可以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