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彌漫著飯菜的香味。
周蘊為了慶祝周墨的到來，特地做了四菜一湯，還特意開了一瓶酒，讓周墨和老姜邊吃邊聊。
姜聞此前雖然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拍攝《三國》，但是劇本他還是前前后后看了好多遍，里面很多臺詞都背熟了。
周韻在做飯的時候，周墨和姜聞兩人圍繞劇本展開了一大段討論，從劇情，到人設，再到矛盾，還有音樂。
一開始倆人的討論還算心平氣和，但是討論著討論著，就出現了矛盾。
“曹操的一生可以是波瀾壯闊的，可以是豪情萬丈的，也可以是起起落落的，怎么能寫充滿遺憾呢？這不符合人設？”
此時，老姜正試圖“掰正”周墨的“錯誤思想”。
他對周墨的劇本還挺滿意的，但就是對里面一些劇情的安排不太滿意。
姜文想拍的，是曹操設立五色棒；曹操獻刀殺董卓；曹操橫槊賦詩；曹操和劉備煮酒論英雄。
就好像他在《關云長》里那樣，很豪邁大氣，也很多情浪漫。
而周墨想拍的，則是曹操征西將軍的夢想轉變，和陳宮的關系走向決裂（演義），和妻子離婚，和荀彧分道揚鑣。
兩人的思路，完全是兩個極端。
周墨毫不猶豫地反駁道：“怎么就不能用充滿遺憾來描述呢，你看看他一輩子多少個遺憾，夢想，家人，同僚，朋友，這么多事情全部沒有獲得一個很好地結果，這還不叫遺憾？”
“再說了。”周墨突然盯著老姜：“你搞浪漫氣息那些劇情，你確定你能穩贏鮑老師么，人家演了好幾十集才展現出來曹操的復雜性，你一共就倆小時，還想把那么多東西展現出來，玩兒呢？”
說起鮑老師，姜聞沉默了。
他對自己再自信，再怎么自傲，也沒有信心能拼過鮑老師的曹操。
但是直接承認，她又覺得不舒服。
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后，這才嘟囔了一句：“要是讓我自己拍攝的話，沒準就能行呢？”
周墨一聽，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好嘛。
歸根結底還是糾結沒請你拍電影，心里有氣兒唄？
周墨弄明白了老姜意見所在，心里瞬間就淡定了。
他周墨別的本事沒有，最擅長的本事就是哄人。
“你心里有意見，因為我沒喊你拍《三國》？”
“沒有。”
姜聞否定了這種說法，只是喝酒的動作卻沒停。
還說沒有呢，酒杯都捏緊了好吧！
周墨心中暗笑，嘴上卻說道：“我本來以為這種事情不需要解釋來著，不找你的原因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嗎？
你創作能力強，但是我這次拍攝只需要純工具人，你的個人風格太明顯，而我又沒信心徹底控制住你的風格，索性就不找你唄。”
姜聞看了周墨一眼，輕哼一聲。
“就你會說話。”
周墨嘿嘿一笑：“實話實說而已，我什么時候跟你撒過謊，當然我也不否認，我找老謀子和徐老怪，確實有看上他們鏡頭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寫劇本沒壓力啊。”
老姜眉頭擰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就有壓力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么？”周墨反問一句，兩手一攤：“讓你插手拍電影，拍到最后估計都分不清究竟是你姜聞的電影，還是我周墨的電影了。”
話里話外透露著吐槽，但姜聞聽在心里卻開心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姜聞這才又哼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