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野冷冷地看著他,狹長的雙眼微微瞇起,如同蓄勢待發的豹子,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沒有理會陸霈的叫囂,而是轉向花向晚,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關切:“嫂嫂,你沒事吧?”
花向晚心中一暖,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一笑:“我沒事,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這聲“嫂嫂”和毫不掩飾的維護讓陸霈更加惱火,他指著楚懷野,色厲內荏地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動手,不想活了?!”
楚懷野輕蔑地笑了笑,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的衣袖,這才轉頭看向陸霈,語氣冰冷:“我管你是誰,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敢對我家嫂嫂不敬,我看你是活膩了!”
“你…你…”陸霈氣得臉色發白,卻一時語塞,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花向晚。
花向晚對上陸霈的目光,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副驚訝的表情:“陸大人,你怎么會在這里?這位是……”她頓了頓,似乎才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我差點忘了,這位是楚家的小公子,我的…小叔子。”
最后三個字,花向晚說得意味深長,她特意觀察著陸霈的表情,果然,在聽到“小叔子”三個字的時候,陸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前世,陸霈雖然對她百般折磨,卻始終留著她丞相夫人的名頭,對外也始終維持著夫妻恩愛的假象,為的不過是借著楚家的勢,穩固自己的地位。如今,他費盡心機回到京城,自然更不愿放棄這塊到嘴的肥肉。
花向晚就是要讓陸霈明白,楚家可不是他能肖想的!
“小叔子?”陸霈重復了一遍這三個字,語氣中滿是嘲諷,“花向晚,你少在這里跟我裝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嗎?我告訴你,你休想!”
花向晚心中冷笑,陸霈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撕破臉皮才肯罷休。
她剛想開口,卻被楚懷野搶先一步。
“羞辱你?”楚懷野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殘忍,“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嫂嫂羞辱你?”他上前一步,逼近陸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輕蔑,“我勸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喪家之犬,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真當我楚家無人了嗎?”
喪家之犬?
這四個字,如同四記重錘,狠狠地砸在陸霈的心口,讓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是啊,他現在不過是一個被貶為庶人的罪臣之子,而楚家,卻是手握重兵的將門,他有什么資格在楚家人面前叫囂?
想到這里,陸霈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無力地垂下肩膀,像一只斗敗的公雞,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怎么不說話了?”楚懷野見陸霈這副模樣,心中更加不屑,他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以后離我嫂嫂遠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楚懷野不再理會陸霈,轉身走到花向晚身邊,語氣恭敬地說道:“嫂嫂,我們走吧。”
花向晚點了點頭,臨走前,她又深深地看了陸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