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花向晚沐浴更衣后,斜倚在床榻上,手中拿著一卷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楚懷野離開已經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吱呀——”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誰?”花向晚警覺地抬起頭,卻在看清來人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回來了?”
是被派去駐地的楚懷野。
“我聽說嫂嫂發現了有管家掌柜手腳不干凈,怕嫂嫂一人應付不來,所以回來看看。”
楚懷野很直白,將自己對花向晚的擔心和盤托出。
花向晚微微一怔,抬眼看向楚懷野,他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偽,仿佛真的只是擔心她一個弱女子難以管家。她心中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道:“不過是些不長眼的奴才罷了,我已命人將他們發賣了,懷野不必擔心。”
楚懷野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中帶著幾分探究:“哦?嫂嫂處置得如此雷厲風行,看來管家之事,嫂嫂已經游刃有余了。”
花向晚被他看得心中一跳,卻故作鎮定地笑了笑:“不過是些小事罷了,如何能難得住我?”
楚懷野看著近在咫尺的如玉肌膚,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幽香,心中竟莫名一蕩,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聽花向晚柔聲道:“懷野,你怎么了?”
他猛地回過神來,暗罵自己一聲,花向晚如今可是他的嫂嫂,他怎能有如此齷齪的心思!
“沒……沒什么。”楚懷野慌亂地移開視線,不敢再看花向晚,“只是舟車勞頓,有些疲憊罷了。”
“既是如此,懷野早些回房休息吧。”花向晚善解人意地笑了笑,絲毫沒有追問的意思,“我讓人備了些你愛吃的菜,你多少用一些。”
“多謝嫂嫂。”楚懷野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花向晚今日的舉動,與以往大不相同,難道是因為他大哥戰死沙場,她傷心過度,所以才會性情大變?
想到此處,楚懷野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大哥雖然待他不錯,但他心中清楚,大哥之所以會娶花向晚,不過是為了穩固楚家在朝中的地位,并非真心喜歡她。如今大哥戰死,花向晚一個弱女子孤苦無依,他身為小叔,自然要好好照顧她。
幾日后,花向晚以整理庫房為由,將楚家所有賬本都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她前世掌管花家生意多年,對賬目之事了如指掌,不出半日,便發現了其中貓膩。
“李管家,這筆銀子,你是如何做賬的?”花向晚指著賬本上的一處,語氣冰冷。
李管家額頭上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花向晚冷笑一聲,將賬本扔到他面前:“怎么,需要我提醒你嗎?這筆銀子,可是你私自挪用,去填補你那賭債的吧!”
李管家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少夫人饒命!小的只是一時糊涂,求少夫人開恩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