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心中清楚,紙包不住火,若是再繼續隱瞞下去,恐怕今日就走不出這間書房了。
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花向晚,只見她神色淡然,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可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沒底。他知道,這位年輕的夫人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柔弱可欺,她的手段,他可是見識過的。
“夫人,老奴……老奴也是受人指使啊!”張管家終于承受不住壓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是……是二夫人,二夫人她……”
“嫂嫂?”花向晚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她讓你怎么做?”
張管家不敢隱瞞,將樊云杉如何威脅他,如何利用他的家人,如何一步步逼迫他做假賬的事情和盤托出。
“二夫人說,老爺和少爺們都不在了,這府里就剩下她和小姐,將來這敬國公府的爵位,遲早都是小姐的,而她作為小姐的親娘,自然也要為小姐打算……”
花向晚靜靜地聽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響,在寂靜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
張管家越說越心虛,聲音也越來越低,到最后幾乎微不可聞。他知道,自己這是將二夫人給賣了,可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夫人饒命,老奴也是一時糊涂,求夫人看在老奴為楚家效力多年的份上,饒了老奴這一次吧!”張管家苦苦哀求,老淚縱橫。
花向晚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來人,”花向晚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張管家,“將張管家送官,就說他監守自盜,貪墨府中銀兩。”
“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張管家頓時面如死灰,拼命掙扎著,卻被兩名強壯的婆子死死按住,拖出了書房。
花向晚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樊云杉,你真當我花向晚是好欺負的嗎?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來人,去請二夫人過來,就說我有要事與她相商。”
不多時,樊云杉便帶著一臉疑惑走了進來。
“弟妹這么晚了,找嫂嫂有什么事嗎?”樊云杉笑著問道,一邊打量著花向晚的神色。
花向晚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嫂嫂,我剛剛查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想來你一定很感興趣。”
樊云杉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哦?是什么事情,竟然讓弟妹如此興致勃勃?”樊云杉強裝鎮定,故作輕松地問道。
花向晚走到桌邊,拿起那本賬冊,輕輕拍了拍,“嫂嫂,你說,如果我把這本賬冊交給京兆尹,他會怎么看?”
樊云杉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
“你……你什么意思?”樊云杉聲音顫抖,眼中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