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野,”花向晚輕輕地喚了一聲,聲音溫柔而堅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二叔的話,不必放在心上。”
楚懷野抬起頭,看著花向晚,眼中的怒火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感激和依賴。在這個冰冷的家族里,也只有她,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他,支持他。
“向晚……”楚懷野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從小就被教導要喜怒不形于色,要堅強,要勇敢,可是在花向晚面前,他卻總是忍不住想要卸下所有偽裝,像個孩子一樣,尋求她的安慰和鼓勵。
花向晚看著楚懷野,心中了然。她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放心吧,我都會處理好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辦好祖母的喪事。”
楚懷野點點頭,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是啊,現在不是悲傷春秋的時候,他要振作起來,保護好花向晚,保護好這個風雨飄搖的家!
楚二叔的報官自然沒有掀起什么波瀾。花向晚是誰?那可是寧平侯府的嫡長女,豈是他說告就能告的?更何況,楚家雖然沒落,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花向晚略施手段,便讓那些捕快知難而退,灰溜溜地離開了楚家。
然而,楚二叔的舉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楚家內部的矛盾,也逐漸浮出水面。
楚家老太太一走,楚二叔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分家。在他看來,楚家如今只剩下一個毛頭小子和幾個寡婦,還不是任他拿捏?更何況,他早就眼紅楚家老宅和那些田產店鋪,如今不趁機撈一把,更待何時?
“大嫂,你也看到了,如今家里的情況,實在是……”楚二叔一臉的痛心疾首,仿佛他才是那個為楚家操碎了心的人,“懷野還小,不懂事,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敗光了祖宗的基業吧?”
楚二叔口中的“大嫂”,正是楚懷野的母親,楚母哪里是楚二叔的對手?三言兩語,便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二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花向晚冷眼看著楚二叔,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難道在你眼里,懷野就不是楚家人了?他可是楚家唯一的男丁,這楚家的家業,將來不都是他的?”
“你……”楚二叔被花向晚一句話噎住,頓時惱羞成怒,“你個小輩,懂什么?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花向晚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反駁,卻被楚懷野拉住了手。
“二叔,”楚懷野上前一步,擋在花向晚身前,目光凌厲地看著楚二叔,“我敬你是長輩,不與你計較。但你若再敢對向晚不敬,休怪我不顧叔侄情分!”
楚懷野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頓時讓楚二叔等人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楚懷野,竟然也會有如此強硬的態度。而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楚懷野竟然稱呼花向晚為“向晚”?
“你……你叫她什么?”楚二叔指著花向晚,手指顫抖,臉色漲紅,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楚懷野沒有理會楚二叔的震驚,而是轉過頭,看著花向晚,眼中滿是柔情和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從今往后,她就是我楚懷野的妻子,是我楚家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