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見花向晚態度堅決,也不再多言,轉身去回復了侍衛。
侍衛將花向晚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陸霈,陸霈卻像是早有預料,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難堪,只是淡淡一笑:“既如此,那我便在此等候,等到夫人愿意見我為止。”
說罷,他便在敬國公府門前席地而坐,閉目養神,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消息很快傳到花向晚耳中,她冷笑一聲:“倒是學會了以退為進,可惜,我可不是會被這種小把戲拿捏的人。”
她放下手中書卷,站起身,對春桃說道:“走吧,去會會這位陸大人,看看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當花向晚出現在陸霈面前時,陸霈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艷。
即便是在落魄之時,花向晚依舊光彩照人,一身素雅的衣裙,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烏黑的長發簡單地挽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眉目如畫,唇紅齒白,宛若一朵盛開的牡丹,美艷不可方物。
“向晚,你……”陸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再次見到花向晚,他才發現,自己曾經錯過了多么美好的女子。
花向晚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陸大人,你堵在我家門口,究竟有何貴干?”
陸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站起身,直視著花向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向晚,我來,是向你道歉的,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花向晚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道歉?你一句道歉,就能彌補我前世所受的苦難,就能讓我忘記那些刻骨銘心的痛楚嗎?”
陸霈面色一白,他知道,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的,可是,他真的后悔了,他只想求得花向晚的原諒,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
“向晚,我知道,我說什么都無法挽回過去,可是……”
“夠了。”花向晚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陸大人,你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你如今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做給誰看?”
陸霈還想說什么,卻見花向晚身后,出現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楚懷野。
楚懷野一身戎裝,劍眉星目,面容冷峻,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勢,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讓人不敢逼視。
他走到花向晚身邊,將花向晚護在身后,冷冷地看著陸霈,眼中滿是警告的意味。
楚懷野周身的寒意幾乎凝成實質,他上前一步,逼近陸霈,一字一句道:“陸霈,你最好搞清楚狀況,向晚現在是我的夫人,你若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休怪本將軍不顧同僚之誼!”
陸霈慘笑一聲,挺直了背脊,毫不示弱地迎上楚懷野的目光:“楚將軍此言差矣,你我皆知,花姑娘與你成婚之時,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說句不好聽的,你能給她什么?律法可從未規定,女子守寡后,便不可再嫁,我如今貴為吏部侍郎,論身份地位,論才情樣貌,哪一點不比你強?”
“你!”楚懷野額角青筋暴起,他握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揮在陸霈那張虛偽的臉上。
“陸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后傳來,花向晚緩緩走近,她目光凌厲地掃過陸霈,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你還有何顏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陸霈猛地轉身,不可置信地看著花向晚:“向晚,你……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花向晚冷笑一聲,眼中的寒意更甚:“為了我?陸大人怕是忘了,當年是誰為了攀附權貴,拋棄糟糠之妻?又是誰,為了掩蓋罪行,將我一家老小推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