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野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皇上如今去世,太子監國,此事恐怕還得太子做主。”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青衣的小太監便匆匆跑來,氣喘吁吁地行禮道:“楚將軍,太子殿下有請,請您速速前往東宮一趟。”
花向晚與楚懷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看來,這樊貴妃和六皇子之事,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東宮燈火通明,太子正襟危坐,手中拿著奏折,眉頭緊鎖。見楚懷野進來,他放下奏折,揮退左右,開門見山道:“楚將軍,樊貴妃和六皇子之事,你怎么看?”
楚懷野拱手道:“臣不敢妄議皇家之事。”
太子苦笑一聲:“楚將軍,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套?如今父皇病重,朝中局勢動蕩,樊家和六皇子一黨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會釀成大禍。”
楚懷野沉默不語,他知道太子此番召見他,并非只是為了聽他的意見,而是想尋求他的支持。樊貴妃是當今圣上的寵妃,也是當朝權臣樊丞相的女兒,勢力盤根錯節,想要扳倒她,談何容易?
“楚將軍,”太子站起身,走到楚懷野面前,語氣誠懇,“孤知道楚家蒙受冤屈,父皇也深感愧疚。如今,正是撥亂反正的時機,只要你肯助孤一臂之力,孤定會為楚家洗刷冤屈,恢復楚家往日榮光。”
楚懷野心中冷笑,太子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實則不過是利用他罷了。他楚家滿門忠烈,卻落得如此下場,豈是幾句輕飄飄的承諾就能彌補的?
“殿下,”楚懷野抬起頭,目光銳利,“臣只想知道,殿下打算如何處置樊貴妃和六皇子?”
太子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樊貴妃罪不容恕,理應賜死。但念在她侍奉父皇多年,便貶為庶人,幽禁冷宮。至于六皇子……”
“六皇子與貴妃私通,按律當斬!”楚懷野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
太子臉色微變,他沒想到楚懷野會如此強硬。他原本想將六皇子貶為庶人,以安撫樊家,卻沒想到楚懷野竟然要置六皇子于死地。
“楚將軍,”太子語氣有些不悅,“六皇子畢竟是皇室血脈,如此處置,恐怕有些不妥。”
“殿下,”楚懷野上前一步,逼視著太子,“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殿下若徇私枉法,如何服眾?”
太子被他凌厲的目光逼得后退一步,心中暗怒,卻又不敢發作。他知道,楚懷野手握重兵,又是朝中新貴,若是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設想。
“楚將軍所言極是,”太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容孤再想想。”
楚懷野心中冷笑,太子這番話,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他拱手道:“既然如此,臣便告退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太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沉不定。他沒想到,楚懷野竟然如此不識抬舉。他原本想拉攏楚懷野,卻沒想到反而被他逼入死角。
“來人,”太子沉聲道,“去請陸大人來一趟。”
他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既然楚懷野不肯合作,那他就只能另尋他人了。而陸霈,正是他心中最佳的人選。
楚懷野回到府中,花向晚迎上前來,關切地問道:“如何?太子怎么說?”
楚懷野將東宮之事告訴了花向晚,花向晚聽后,眉頭緊鎖:“看來,這太子并非真心想為楚家平反,他只是想利用你罷了。”
楚懷野冷笑一聲:“我豈會讓他如愿?”
他走到桌邊,拿起茶杯,卻發現茶水已經涼透。他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濺了出來,在桌面上形成一朵梅花狀的水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