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霈藏身的民宅逼仄簡陋,潮氣彌漫,與他昔日丞相府的奢華氣派簡直天壤之別。他臉色鐵青,聽著外頭的風言風語,氣得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濺,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該死的楚懷野!該死的花向晚!”他咬牙切齒地咒罵,手指關節捏得發白。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重活一世,竟然還會栽在他們手里。明明他已經足夠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可最后還是落得如此狼狽的境地。
黑衣人回來稟報:“大人,太子府戒備森嚴,屬下無法靠近。至于楚懷野和花向晚……”他頓了頓,語氣有些古怪,“他們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花向晚依舊在打理楚家內務,楚懷野則每日進宮伴駕,偶爾會去花府……”
“去花府做什么?!”陸霈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黑衣人不敢隱瞞,如實稟報:“屬下打聽到,楚懷野去花府,大多是與花向晚商議楚家事務,偶爾也會……一起用膳,有時還會在花府留宿。”
“留宿?!”陸霈猛地站起身,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花向晚,這個他前世求而不得的女人,如今竟然與楚懷野如此親密!他感到一陣錐心的刺痛,仿佛被人狠狠剜去了一塊肉。
“他們可有……逾矩之舉?”陸霈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答道:“屬下不敢妄言,但……據府中下人所說,楚懷野與花向晚舉止親密,宛若夫妻。”
“夫妻……”陸霈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絕望。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他費盡心機,機關算盡,到頭來,卻還是一無所有。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去!給我盯緊他們!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他們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黑衣人領命而去,陸霈獨自一人坐在黑暗中,心中翻涌著仇恨和不甘。他發誓,他一定要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包括花向晚!
與此同時,花府內,花向晚正與楚懷野對弈。
“懷野,你最近的棋藝精進不少啊。”花向晚落下一子,笑盈盈地看著楚懷野。
楚懷野淡淡一笑,也落下一子。“都是晚晚教得好。”
花向晚嗔了他一眼,“少貧嘴!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還不知道嗎?”
楚懷野的目光落在棋盤上,卻似乎透過棋子看到了別的東西。“我在想,如果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花向晚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落子。“你想得美!我可沒答應要嫁給你。”
楚懷野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那晚晚什么時候才肯答應我?”
花向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故作輕松地笑道:“等你什么時候能打敗我再說吧!”
楚懷野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那晚晚可要小心了,我很快就會打敗你的。”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棋盤,一顆黑子穩穩地落在了關鍵位置。
“將軍!”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府外……府外有人求見,說是……說是陸霈陸大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