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錦的尸體已經泡得發白腫脹,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花向晚別過頭去,不忍直視。
楚懷野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仔細檢查了林知錦的尸體,發現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很顯然,她是被人勒死的,然后拋尸井中。
可是,是誰殺了她?
又是誰把她拋尸井中的?
這一切,都像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在楚家上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這不是林姑娘嗎?她怎么死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陸霈。
他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是他殺了林知錦?
花向晚和楚懷野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映著那井中慘白的浮尸,以及周圍人驚恐的面容。陸霈的出現,無疑像一滴毒液,滴入了這口名為“楚家”的深井,泛起陣陣漣漪。
“陸大人,”楚懷野語氣冷冽,如冬日寒冰,“你來的倒是巧。”
陸霈作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悲痛,“聽聞林姑娘失蹤,下官甚是擔憂,四處尋訪,不想竟在此處……”他頓了頓,目光飄向井中,“竟是如此悲慘的結局。”
“哦?陸大人如此關心林姑娘?”花向晚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不知陸大人可知曉林姑娘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陸霈面色一僵,很快恢復如常,“下官不知。還望二少爺,少夫人明示。”
“林姑娘生前,”花向晚特意加重了“生前”二字,目光銳利地盯著陸霈,“曾多次散播謠言,污蔑楚家,敗壞我與二少爺的名聲,如今她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陸霈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掩飾下去,“人死為大,少夫人何必再提這些?”
“人死為大?”花向晚冷笑,“陸大人這話說的倒是輕巧。若非林姑娘從中作梗,楚家又怎會遭此橫禍?如今她死了,便一了百了?這世上哪有這般便宜的事!”
楚懷野一直沉默不語,只是冷冷地注視著陸霈,那眼神仿佛能將他看穿。
陸霈被兩人盯得后背發涼,強作鎮定道:“少夫人言重了。林姑娘雖然有過錯,但罪不至死。如今她已身亡,還望少夫人節哀。”
“節哀?”花向晚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得花枝亂顫,“陸大人這是在咒我嗎?我與林姑娘非親非故,何來節哀一說?倒是陸大人,與林姑娘情深意重,如今她香消玉殞,陸大人豈不是痛徹心扉?”
陸霈臉色鐵青,強忍著怒火,“少夫人慎言!”
“慎言?”花向晚步步緊逼,“陸大人是在教我做事嗎?我花向晚行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氣氛劍拔弩張,周圍的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卷入這場風暴之中。
“夠了!”楚懷野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來人,將林氏的尸體收殮,好生安葬。”
“是!”家丁們立刻行動起來。
楚懷野轉向陸霈,語氣冰冷,“陸大人,今日之事,我會徹查清楚。若是查出與你有關,我定不輕饒!”
陸霈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二少爺盡管查,下官問心無愧。”
說罷,他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花向晚眼中閃過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