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頓時亂作一團。
……
翠兒慌亂的叫喊聲,將花向晚從昏厥中拉回。她掙扎著坐起身,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耳邊嗡嗡作響。信鴿帶來的消息,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糧草被劫,懷野生死未卜……不,不會的!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翠兒,快,備馬!我要去白崖嶺!”花向晚的聲音嘶啞而顫抖,但她眼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她必須去,她要去找他!
翠兒被花向晚的堅決嚇了一跳,連忙勸阻道:“夫人,這萬萬不可啊!白崖嶺如今是是非之地,您一個弱女子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顧不了那么多了!”花向晚一把推開翠兒,踉蹌著向外走去,“我必須去!懷野在等著我!”
翠兒無奈,只得含淚跟上。她知道,夫人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一路顛簸,花向晚終于來到了白崖嶺。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驚膽戰:遍地的尸體,殘破的戰旗,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這哪里還是她記憶中風景秀麗的白崖嶺,分明就是人間煉獄!
“懷野!懷野你在哪里!”花向晚不顧一切地沖進戰場,四處尋找著楚懷野的身影。她的衣裙被鮮血染紅,她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但她從未放棄希望。
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血泊之中。那身染血的盔甲,那手中的長劍,不是楚懷野又是誰?
“懷野!”花向晚撲到楚懷野身邊,緊緊抱住他冰冷的身體。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浸濕了他的衣襟。
“咳咳……”楚懷野虛弱地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眼睛。
“晚晚……”他看到花向晚,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卻又很快被擔憂取代,“你怎么來了?這里很危險,快走!”
“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花向晚緊緊握住楚懷野的手,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答應過我,要平安回來的!”
楚懷野看著花向晚,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愧疚。他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花向晚的臉頰,“對不起,晚晚,我食言了……”
“不,你沒有食言,”花向晚搖了搖頭,強忍著淚水,“你只是受了傷,你會好起來的,我們一起回家……”
楚懷野看著花向晚堅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緊緊握住花向晚的手,仿佛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根稻草。
“好,我們一起回家……”
在花向晚的悉心照料下,楚懷野的傷勢逐漸好轉。他將白崖嶺的戰敗歸咎于敵軍的埋伏和糧草被劫,但心中始終有一個疑問揮之不去。白崖嶺地勢開闊,并非易于埋伏之地,而糧草被劫的消息也來得蹊蹺。
他仔細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敵軍騎兵如潮水般涌來,楚家軍措手不及,很快就被沖散。而他清楚地記得,白崖嶺的地質堅硬,馬蹄根本就不會陷入其中而導致騎兵無法作戰。他懷疑過或許當時是梅雨季節,導致地面泥濘不堪,但仔細想想,那幾日天氣晴朗,并無降雨的跡象。
“晚晚,你還記得白崖嶺之戰那幾日的天氣嗎?”楚懷野躺在床上,虛弱地問道。
花向晚正在為他擦拭額頭,聽到他的問題,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妾身記得那幾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并不像梅雨季節。”
楚懷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不是天氣原因,那敵軍騎兵為何能夠如此迅速地沖鋒陷陣?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