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看著那碗藥,心中一陣惡心。這藥,苦澀難聞,她前世喝了無數次,每次都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我不想喝,太苦了。”她別過頭,拒絕道。
楚懷野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寵溺。“良藥苦口,你若想快點好起來,就必須喝下去。”
他舀起一勺藥,送到自己嘴邊,作勢要喝下去。“我先嘗嘗,若是不苦,你再喝。”
花向晚心中一暖,卻又有些酸澀。前世,楚懷野也曾這般溫柔地照顧她,可她卻被他人的花言巧語蒙蔽,最終辜負了他的一片真心。
她伸手接過藥碗,一口喝了下去。苦澀的藥汁在口中蔓延,卻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的苦楚。
楚懷野見她喝了藥,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才乖。”他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她嘴角殘留的藥漬。
花向晚看著他溫柔的舉動,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楚懷野對她,是真心的。
“懷野,謝謝你。”她輕聲說道。
楚懷野握住她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深情。“傻瓜,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翌日清晨,攝政王便跪在宮殿外等待皇上宣他覲見。寒風凜冽,雪花飄落,他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孤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宮門卻始終緊閉。宮人們來來往往,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議論。
“這攝政王,好大的架子,竟然敢讓皇上收回成命。”
“我看他是瘋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得罪皇上。”
“誰說不是呢?那花家大小姐,聽說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解除婚約也是正常得,真是讓人唏噓。”
李景煥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只是靜靜地跪在那里,眼神堅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任憑風吹雨打,也無法撼動分毫。
他知道,他此舉,是在挑戰皇權,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命運做賭注。但他不在乎,為了那個她,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他的生命。
終于,宮門緩緩打開,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了出來。“皇上宣攝政王覲見!”
李景煥踏入御書房,寒氣裹挾著雪花的氣息,在他身后盤旋不去。他單膝跪地,未等皇帝開口,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懇請皇兄收回成命,臣不想娶花氏為妻,懇請皇兄成全。”
皇帝李景琤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神銳利地掃過李景煥,仿佛要將他看穿。“哦?朕賜婚的女子,可是寧平侯府的嫡長女,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臣并非不滿,只是她如今……”李景煥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臣與花氏,性情不合,恐難相敬如賓,勉強成婚,只會徒增痛苦。”
“性情不合?”李景德冷笑一聲,“朕怎么聽說,花氏病入膏肓,如今你卻說性情不合,不過是不想背負罵名罷了。”
李景煥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解釋,在皇帝看來,不過是欲蓋彌彰。他與花向晚的關系,在外人看來,的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花向晚早已心有所屬。
“皇兄,臣心意已決,還請皇兄成全。”李景煥再次叩首,語氣堅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