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霈的目光落在了花向晚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我來,是想向晚晚提親。”
陸霈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花向晚身上,像是赴了一場盛大的、久別重逢的喜宴,眼底的情緒翻涌,真真切切地寫著熾熱和貪婪,讓人不寒而栗。
“向晚,”他輕啟薄唇,嗓音溫潤而低沉,仿佛隨時可以蠱惑人心,卻在花向晚耳中寒意沁骨,“我此次上門,不為官場權勢,只為你。嫁我,我必護你周全,斷不會讓你受傷。”
花向晚冷冷一笑,靠在床榻的靠枕上,眼神涼薄得如料峭春風般刺骨。那雙眸子已經不是她上輩子對陸霈滿懷崇拜和信任的模樣,現在只剩冰冷的厭惡與警惕。
“陸大人倒是會說笑,”她聲音虛弱卻夾雜鋒銳,“若你真心護我,又何至于在背后雇刺客,害我性命?”
陸霈臉色未變,只是拱手微微一笑,依舊不慌不忙地說道:“那只是個誤會。我并未授意。”他的目光從花向晚蒼白的臉上滑過,落在她尚且緩緩滲血的肩膀上,語氣里竟帶了幾分心疼,“傷得很嚴重吧?我聽聞此事時,亦是寢食難安。”
楚懷野早已按捺不住怒火,他猛然上前兩步,一把抽出腰間佩劍,直指陸霈的咽喉,冰涼的劍鋒僅距一寸,伴著滿腔殺意。
“誤會?”楚懷野冷笑,聲音低啞而森寒,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敢刺殺向晚的人,無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陸霈,這劍若落下,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裝腔作勢?”
陸霈卻全然不懼,甚至連瞳孔都未縮一下,依舊神態自若:“將軍,這般盛怒,可不怕嚇壞了傷患?”
他字字如刀敲中要害,讓楚懷野垂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運力。劍鋒泛著冷光,仍帶著未消散的殺氣,死死懸在半空,卻遲遲未曾落下。
花向晚看著眼前這兩人針鋒相對,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撐著虛弱的身體直了直腰,似乎全然不覺傷口的撕扯之痛,語氣卻帶著一絲不耐和厭惡。
“讓他滾。”
短短三個字,卻是直中要害,從她唇中吐出,直擊陸霈心底。陸霈終于變了臉色,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似不甘又像是惱怒:“向晚,你當真要如此決絕?”
“陸霈,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問我?”花向晚聲音微啞,卻冰冷得像是刀鋒,“還是說,你覺得干了這么多臟事,我還能裝著不知,跟你假意逢場作戲?”
陸霈神色晦暗,卻沒立刻答話。楚懷野見狀冷哼一聲:“陸大人若是無人領,便由我親自‘請’。”語氣里的威脅不加掩飾。
陸霈神色僵了僵,最終壓下心頭的不甘,朝楚懷野和花向晚似笑非笑地拱了拱手:“不打擾了,咱們日后再慢慢算賬。”說罷,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那一抹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陰影中后,整個房間才恢復了平靜。花向晚疲憊地閉上雙眼,靠回了床榻上,一時間,房內只剩她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晚晚,你真的沒事?”楚懷野低聲問,依然站在她身側,目光緊鎖在她近乎慘白的臉色上。
花向晚沒有馬上回答,她睜開眼,目光游移到楚懷野身上,驀地輕嘆一聲:“懷野,我該好好想想了……這次不會是最后一個下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