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上下打量著花向晚,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你就是花向晚?”
“是。”
老夫人冷哼一聲:“聽說你跟陸家那小子有私情?”
花向晚臉色一白,連忙解釋道:“老夫人,您誤會了,我和陸霈之間什么都沒有……”
“住口!”老夫人厲聲打斷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把戲?你跟陸家那小子眉來眼去,真當我是瞎子嗎?”
花向晚心中一沉,知道老夫人對她的成見很深。她正要開口解釋,卻聽到楚懷野的聲音。
“母親,您誤會晚晚了……”
“你給我閉嘴!”老夫人瞪了楚懷野一眼,“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她轉過頭,看著花向晚,眼神冰冷,“花向晚,我告訴你,進了我楚家的門,就要守我楚家的規矩!你要是敢做出什么對不起楚家的事情,我絕不輕饒你!”
花向晚心中一凜,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她知道,她未來的路,將會充滿荊棘……
院子里劍拔弩張,楚懷野幾乎是一步踏出門檻,冰冷肅殺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個院落。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尤為刺眼,他眼底燃起熾烈的怒火,卻被他硬生生壓在胸腔,只余聲音冷厲如冰。
“陸霈,你來這里是何居心?”楚懷野緩步走向陸霈,每一步都仿佛敲打在眾人心尖,簡簡單單一句話,語氣如霜。
陸霈見他出現,臉上露出幾分譏誚,仿佛根本不將他看在眼里。“楚二少,你這般緊張,是怕我奪了什么不該奪的東西么?”他頓了頓,目光緩緩移到不遠處門內的花向晚,眼神愈發玩味,“比如,美人?”
花向晚聞言心頭一震,她本想開口回擊,可對上陸霈熟悉的眼神,便如被催眠一般回想起前世那不可言說的血淚痛楚。心中翻涌的情緒幾乎讓她喘不過氣。她強忍住渾身發抖的厭惡,穩住身形走出幾步,冷冷看著陸霈,“陸霈,死到臨頭,竟然嘴上還有閑工夫耍貧?”
陸霈聽到這話笑意更深,仿佛根本沒將她的嘲諷放在心上,甚至還用那雙狹長的眼睛半瞇著打量她,“花向晚,竟有朝一日,你這張嘴還能生出這么多刺兒來。不過……有性子,我就喜歡這性子。”
“放肆!”楚懷野嘭地拔出腰間佩劍,劍刃反射出星星寒光。他的目光定定鎖住陸霈,英俊的臉上壓著滔天的怒意,“陸霈,她是我楚家的大少夫人,進了我楚家的門,這一生都是我楚家的人,豈容得你在此胡言亂語?”
“哈哈哈……”陸霈大笑,索性后退一步,擺出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楚家的門?若我沒記錯,當年她嫁的可是你那短命的大哥,而今不過是個掛著寡婦名頭的女人。你的楚家,是要拿她做什么幌子?”他字字誅心,語鋒露骨。
花向晚緊握拳頭,楚懷野卻陡然將她擋在身后,他的語氣冷得似能凍住亙古寒泉,“陸霈,我看你今日是要自尋死路。”
陸霈的笑容微微斂去,藏在袖中的手輕輕攥了攥,不慌不忙地開口:“楚二少,這話恐怕還言之過早。我今日不為挑釁,只不過,西寧侯府……答應我近日帶一封書信送與你。楚二少若有膽量,看了便知。”
楚懷野目光一沉,眼中寒意愈濃,仍舊沒有放松警惕:“信留下,人滾。”
聞言,陸霈悠然將那信封拋向空中,眨眼間就化作一道白影入了楚懷野手中。之后,他唇邊帶笑地整理衣袖,“楚二少心急如焚,不妨讓夫人也看看,興許……她的主意才是最妙的。”話音未落,他竟當真轉身離去,仿佛方才的逼仄緊張全然是另一場戲。
院中變得愈發安靜,風過廊柱,唯余幾片枯葉掙扎著翻滾飛起。楚懷野低頭看著信封,緊緊攥住的拳頭上青筋暴起,而花向晚站在一旁,抬頭看向那抹漸遠的白衣倩影,心頭濃烈的不安隱隱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