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士跪在地上,聲音低沉:“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盯緊了余志行與皇后的一舉一動。他們似乎懷疑將軍府暗中掌握了一批精銳兵力,欲趁此機會剿滅我們。”
花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蠢貨!就憑林知錦和余志行那點腦子,也配與我斗?他們真以為,我們楚家是軟柿子,任由他們拿捏?”
她喚來白芷,低聲吩咐幾句,白芷點了點頭,匆匆退下。不出片刻,花向晚便已經心中成竹。林知錦顯然還沒鬧夠,竟想用這種拙劣的手段,一邊妄圖扳倒楚家,一邊挑釁她。既然林知錦想玩,那她就陪著玩上一局。
此時,寒意漸深,窗外夜色如墨,花向晚點燃書房的銅燈,燈影搖曳間,她擺弄著手中的九瓣簪,冷不丁聽到書房外傳來輕輕的一聲敲門。她抬眸,眉頭微蹙:“誰?”
門剛被推開一條縫,一個清瘦的身影就躍了進來。
“是我。”楚懷野干凈的聲線帶著幾分稚嫩卻堅定的力道。
花向晚目光瞟向他,臉上的冷意稍稍散去:“進來也不打聲招呼,小野,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楚懷野撓了撓頭,嘴角綻開一絲靦腆的笑:“大嫂,屬下已經查清了皇宮那邊的動靜。皇后和余志行似在密謀拉攏幾個邊陲小將,欲設計假造軍情,向朝廷誣告楚家按兵不動,濫用軍權。”
花向晚聽完,眼中寒光一閃,聲音冷得像是結了冰:“好一個惡毒的計策。小野,你倒是長進了,這些消息來的可夠快。看來林知錦對為禍楚家的執念,可比我想象的深多了。”
楚懷野眉頭緊皺,卻見花向晚仿佛毫不著急,神色反而越發鎮定自若。他一向尊敬這位大嫂,但此刻卻止不住心頭的心疼:“大嫂,你真打算面對這些人硬碰硬?不如,我們……”
“什么?”花向晚挑眉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打斷道,“躲起來算了?楚家早已血債累累,若不是朝廷膽寒,我們這一脈,又怎活到今日?現在,你只需看著我,聽著我,等著我為你們撕開他們的嘴臉。”
楚懷野抬頭望著她,漫天的寒意仿佛被她這一句話驅散殆盡。他的一顆心因她的篤定而悸動,卻又不敢流露分毫,只是倔強地看著地面:“大嫂,我可以幫你一起。”
花向晚挑眉,面露嘲諷:“小野,就憑你現在這些把戲去幫我?少給我添亂才是真的幫了。”
正說著,白芷從屋外匆匆趕來,手中拿著一封急信,神色凝重:“少夫人,密道的信差剛送來消息,將軍府的糧倉今夜起火了!”
死士壓低聲音,語氣急促:“屬下打探到,皇后與余志行密謀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對將軍府不利。他們意圖在祭天用的香爐中動手腳,屆時香爐爆炸,將軍府眾人……”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中的兇險不言而喻。
花向晚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賬冊,指節泛白,前世楚家滿門忠烈,卻落得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含冤而死。難道這一世,他們又要死于奸人算計?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花向晚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但眼底卻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死士領命而去,花向晚獨自一人在書房中踱步,思忖著對策。祭天大典是重要的場合,守衛森嚴,想要阻止這場陰謀,談何容易?
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忽然靈光一閃。前世她對陸霈一片癡心,為了討他歡心,特意學習過一些香料的知識。而祭天所用的香料,正是她曾經研究過的“凝神香”。這種香一旦摻雜了某些特殊的物質,就會變得極其不穩定,遇火即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