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臉色驟然一變,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但也夾雜著一絲不安。她努力勸自己冷靜下來,林知錦一向慣會挑撥離間,她的話絕不能全信。然而,這份不安卻像根短刺,扎在她心頭,拔也拔不掉。
“林知錦,你這點陰謀陽謀,小心玩火自焚!”花向晚狠狠地咬字,盯著那窗外模糊的人影,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林知錦并未退怯,反而笑得更得意,她抿了抿唇,悠悠說道:“怕就怕,你不信,而世子卻另有所托。我這人,從不信空穴來風,比起這,我更希望你親眼一見,如何?”
花向晚心頭驀然一震,冷意幾乎蔓延至四肢。她知道林知錦往往無風不起浪,但她也更清楚此時不能亂。冷冷盯著門外的影子,花向晚穩住腳跟,冷哼道:“狗急跳墻前,總愛賣弄幾分;林知錦,你想做什么,盡管放馬過來。”
林知錦笑聲縹緲散去,腳步隱沒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而屋中的花向晚緊緊攥起拳頭,冷風吹過窗縫,她的背脊卻僵直如劍:“楚懷野……”
昏暗的柴房中,一股霉味混雜著藥味,花向晚緩緩醒來,頭痛欲裂。她掙扎著坐起身,身上酸痛無比,像是被馬車碾過一般。環顧四周,破敗的景象讓她心生寒意,這哪里是將軍府,分明是下人都不屑居住的雜物房。
“醒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樊云杉站在門口,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花向晚。“世子妃好大的架子,竟然敢暈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楚家的主母呢。”
花向晚強忍著不適,冷眼看著她,“樊云杉,你竟敢囚禁我,就不怕懷野回來治你的罪?”
“懷野?”樊云杉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放肆地大笑起來,“他自身都難保,還能顧得上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這楚家,以后是我說了算!”
花向晚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楚懷野出事了?她努力回憶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只記得自己為楚懷野療傷,然后樊云杉帶著人闖了進來……難道楚懷野的毒,是樊云杉下的?
“你對懷野做了什么?”花向晚厲聲質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樊云杉輕蔑地一笑,“我不過是略施小計,讓他病得更重一些罷了。至于其他的,等他死了,你下去問他吧!”
“你……你這個毒婦!”花向晚怒不可遏,想要沖上去撕爛樊云杉那張丑惡的嘴臉,卻被兩個婆子死死按住。
“世子妃還是安分些吧,免得皮肉受苦。”樊云杉冷笑一聲,轉身離去,臨走前還不忘丟下一句,“好好享受這最后的時光吧!”
花向晚被困在柴房里,孤立無援,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不知道楚懷野現在怎么樣了,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逃出去。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被推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
“世子妃,該喝藥了。”丫鬟語氣冰冷,毫無感情。
花向晚看著那碗藥,心中警鈴大作,這藥肯定有問題!她警惕地盯著丫鬟,“這是什么藥?”
“自然是治病的藥,世子妃快喝吧。”丫鬟不耐煩地催促道。
“我不喝!”花向晚斷然拒絕,“除非你告訴我懷野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