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卻無暇理會這些心機險惡的陰謀,她一心只是守在昏迷的楚懷野身旁。她替他探了探脈搏,發現脈象極其微弱,她的心像被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呼吸都添了幾分困難。
“懷野,你醒醒!”花向晚眼眶通紅,聲音顫抖著。她抓住楚懷野冰涼的手,掌心里的溫度卻讓她更加慌亂。她顧不得禮數,直接俯身聽他的胸口是否還有心跳,然而耳邊只有他微弱的呼吸聲。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年約十來歲的少年急匆匆地闖了進來,正是身為家仆的阿福。
“世子妃,大夫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剛剛有人攔路阻止,我費了些功夫才讓人過來!”阿福氣喘吁吁地解釋,額頭全是汗。
“攔路?”花向晚的眸子一冷。剎那間,她腦海浮現出林知錦那張涂抹得極盡嫵媚的臉,心底的怒焰攢得更盛。她下意識地攥緊拳頭,指甲狠狠掐進掌心里。
但眼下楚懷野生死未卜,她也來不及計較其他,從阿福手里接過一瓶瓷瓶。“這是我在藥童那里討來的解藥,應該能解一部分毒。”阿福低聲補充道。
花向晚果斷地將瓷瓶打開,勺出一小勺藥液,輕聲靠近楚懷野的耳畔,低聲哄著,“懷野,張嘴,喝下這個。”可惜楚懷野緊閉雙唇,無論如何都無法咽下。
花向晚咬緊了牙,腦海中閃過兩代命運的交錯,到底為何,楚家一次次卷入這樣的陰謀之中?從前世的記憶里梳理出的線索漸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可是她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就在這時,林知錦卻再次不請自來,毫無預兆地推門而入。她扭著腰肢走到花向晚面前,故作驚訝地掩嘴輕笑:“哎呀呀,世子竟然這般虛弱,真是讓人心疼呢!”可她臉上掛著的笑意卻滿是嘲弄。
花向晚緩緩站起身,臉上的悲傷被怒火掩蓋,“林知錦,我警告你,別再惹我!”
“惹你?這話可笑了!”林知錦輕聲嗤笑,隨即靠近幾分,用只有花向晚能聽見的聲音低語,“你不是很厲害嗎?如今站在這兒哭天搶地的樣子,是在哀悼世子,還是在為自己女人稀罕不被重視而傷心?”
花向晚沒有回答,目光卻變得更加鋒利,像是淬了毒的刀,一步步逼近林知錦。
花向晚死死抱著昏迷的楚懷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她顫抖著手指探向他的鼻息,微弱的氣息讓她稍稍安心。該死的林知錦,她到底對懷野做了什么?!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花向晚警惕地抬頭,只見一群家丁丫鬟簇擁著楚老夫人走了進來。老夫人臉色鐵青,眼中滿是擔憂和憤怒。
“怎么回事?懷野怎么了?”老夫人急切地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母親,懷野他……”花向晚哽咽著,將楚懷野昏迷的經過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老夫人聽后,臉色更加難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丫鬟婆子們嚇得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老夫人走到楚懷野身邊,心疼地看著他蒼白的臉。“快,去請大夫!”
大夫很快趕來,為楚懷野診治。一番檢查后,大夫的臉色凝重,“世子這是中了慢性毒,毒性已經深入五臟六腑,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