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可很快趕到了醫院。
“怎么回事？早上不是剛出院嗎？怎么……”
她原本還想問的，但在看見桑旎那通紅的眼睛后，她的聲音就這么咽了回去。
“是我的錯。”桑旎輕聲說道，“我不應該帶她去超市的，不應該跟他們爭執，如果那個時候……”
桑旎不說話了。
她緊緊的抿著唇角，手握緊，指甲已經掐入了皮肉中。
謝可看著，趕緊抓住了她的手，“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的，你比誰都不愿意看見沐沐受傷！”
桑旎還是沉默。
但她這狀態卻是比剛才更加嚇人。
謝可張了張嘴唇，但她很快發現了什么，聲音也一下子提高了幾分，“沐沐，你醒了？”
聽見她這句話，桑旎就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樣，立即握住了沐沐的手，“你醒了？還疼不疼？”
沐沐慢慢的搖頭。
此時她的臉色是更明顯的蒼白，額前還有一層薄薄的冷汗，桑旎知道，她……很疼。
她的眼睛不由更紅了幾分。
沐沐卻突然叫了她一聲，“媽媽。”
桑旎立即點頭，“怎么了？你想說什么？”
“他是……爸爸嗎？”
沐沐的聲音很低，帶著幾分顫抖艱澀。
桑旎的手頓時握得更緊了。
旁邊的謝可這才意識到什么，猛地看向了桑旎，“你們今天見到……他了？”
桑旎沒有回答。
但從她那態度，謝可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的怒火瞬間上來了，“所以沐沐是因為他才出事的？他到底想要怎么樣？！”
“你不要說了。”
桑旎低聲說了一句。
謝可這才意識到沐沐還在旁邊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要從她的口中得到更多屬于她父親的消息。
謝可只能將話咽了回去。
沐沐又看向了桑旎，問，“我當時應該說對不起的，是不是？”
她的聲音很輕。
桑旎的牙齒卻是一下子咬緊了。
“是我做錯了。”沐沐說道，“我應該跟她說對不起的……”
桑旎說不出話了。
沐沐也很快轉過頭，重新睡了過去。
桑旎還是定在那里看著她的側臉。
“你們今天到底發生什么了？”謝可低聲問。
桑旎這才好像回過神。
然后，她將超市里發生的事情跟謝可說了一次。
謝可一開始還算平靜的聽著，到后面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
“所以呢？他就這么看著是嗎？他怎么能這么冷血！？還硬逼著沐沐給人道歉，他不會以為自己站在高處指指點點幾句就算是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了吧？”
“他不知道，我可知道！當初你生沐沐的時候就是難產，你縫了幾針，流了多少血和眼淚他什么都不知道。”
“包括后來，沐沐的生活、健康，他過問過一句嗎？他這樣的人，又怎么有資格說教育的話！？”
“當時要不是我找了人幫你照顧孩子，你肯定得得抑郁癥！所以，他有什么資格評判你的行為？！”
謝可的話說著也越發氣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