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宵寒想要寬慰她。
可話一說出口,卻發現他自己的聲音都顫抖地不像話。
救護車很快開到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幫桑旎檢查了一下后,讓人將她直接推到了產房。
傅宵寒想要跟著進去的,但他沒有做陪產登記,于是護士將他攔在了門外。
那扇門也很快被關上了。
傅宵寒的腳步停在了原地,眼睛定定地看著那一盞亮起的紅燈。
他皺著眉頭,直到這個時候,他的思緒和理智才算慢慢回籠。
隨之涌起的是無盡的……恐懼。
——他不應該來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應erwin。
他不應該來這里,更不應該讓erwin有將桑旎誆騙過來的機會。
今晚的宴會……他更不應該現身,他也應該讓桑旎一直在他的身邊。
如果不是這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此時距離她的預產期應該還有四周。
她本來應該在仝城的。
晚上發生的這一切……也不應該是她所需要承受的。
傅宵寒無法想象她那個時候有多害怕。
那就是一群野獸和……瘋子。
那個時候,他應該直接帶她離開的。
可他卻沒有。
他拔了槍,在某種程度上,更大的刺激了桑旎的情緒。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不會早產。
一想到她剛才因為疼痛和恐懼而蒼白的臉色,傅宵寒的手忍不住握得更緊了,心臟上更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地抽離。
傅宵寒知道那是什么。
就在今天晚上,他還在跟erwin說,她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那時他是認真的。
所以此時,他也真的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部分正在慢慢脫離自己的身體。
這種感覺讓傅宵寒渾身冰冷。
他站了起來,煩躁地在走廊徘徊。
當erwin出現時,他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眼睛看著來人。
那冰冷凜冽的眼神讓erwin的腳步都不由一頓。
不過他很快又調整好了心情,朝傅宵寒走了過去。
“放心吧,那是全城最好的醫生,只是生個孩子而已,不會有事的。”
傅宵寒沒有回答。
erwin呼吸微微一頓后,又繼續說道,“我知道這次是我考慮不周,你放心吧,tate那小子我會幫你收拾的。”
“哦,你打算怎么做?”
傅宵寒這才終于開口。
那冷肅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
仿佛他口中的tate,已經是一個死人。
erwin反問,“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們最好祈禱桑旎沒事。”傅宵寒說道,“她要是出一點兒事,今晚所有人……我都不會放過。”
話音落下,他的視線也落在了erwin的身上。
erwin在過了一會兒后才算明白——傅宵寒口中的“所有人”也包括,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