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薔吹了一曲小橋流水,但這個口風琴顯然設計的不太精細,又好像被摔過,音調總是不準,所以一曲宛轉悠揚的曲子被她吹得成了四不像。
“行啦行啦,你給我停住吧。”
將軍眉頭深深皺起,一把奪過口風琴,嫌棄道:“宮里最低等的樂視,彈奏的曲子都比你這東西好聽,你到底行不行啊?”
居然說她吹得不好聽,遇險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也不看看這是個什么東西。
她不甘心地辯解,道:“這口風琴音調有點不準了,里面的構造差一點,音準就差遠了,真不是我水平不行,不信你試試。”
她指著對方手中的東西,示意將軍也吹一下。
將軍眼神看下來,盯在剛才郭薔的嘴唇觸碰的地方,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嫌棄,直接將琴扔過來,“送給你好了,孤不要這勞什子了。”
這一耽誤時間,就到了宮里宵禁的時辰了,郭薔也在即將走的時候才想到這件事,糾結半天,問道:“夫君,您的腰牌能借奴才用用嗎?”
她指著宮門的方向,示意自己沒有腰牌出不去了。
將軍冷哼一聲,道:“借孤的腰牌?你一個小姑娘也配說這話?出不去就在東宮住下,這里有的是房間。”
說完,他不等郭薔反應,就讓宮女領她下去。
那小宮女身穿翠綠色衣裳,大約十六七歲年紀,水蔥似的,對她盈盈一笑,道:“郭姑娘,走吧。”
郭薔無奈,只好跟在對方后面,由著對方領她走。
宮女很快就在一間房門口停住,伸手推開門,笑道:“公公今晚就在這將就一下,明早奴婢來帶你出門。”
將軍好像對這小姑娘很好,她作為宮女,當然要好好招待了。
郭薔感覺對方面善,臉上自然多了點笑容,道:“勞煩姐姐了,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奴婢春枝。”
郭薔點點頭,往里面走去,很寬敞的房間,地上居然鋪了一層印花毯子,周圍的家具是黃梨木的,上面擺設高貴華麗,布置也很雅致,流蘇院沒有一間房間可以跟這個比。
終于窺見皇宮奢華的一角了,她不覺得笑了笑,夸道:“東宮就是厲害,下人房都這么好看。”
那春枝噗嗤一聲笑了,捂嘴道:“其實這也不算下人房,因為將軍的房間就在隔壁,所以這個房間就沒有住人,一直空著,偶爾將軍看書乏了,會過來寫寫字。”
郭薔一愣,果然見東面墻根處有一個大書架,前面的書案上對著不少宣紙什么的。
她覺得有些不安,訕訕笑了幾聲,也不知道往哪兒坐了,幸好春枝還有事要忙,叮囑她晚上不要隨便外出,便告辭了。
對方出去后,她將房門關上,在房間里踱步轉了幾圈,發現除了些字畫書法,還有些古籍什么的,她隨手拿起一張臨帖,只見上面的字蒼勁有力,乍一看上去有點眼熟。
她站在原地恍惚了一陣子,眼中顯出思索的神情。
其實不光是看這字熟悉,這屋里的擺設也有種熟悉的感覺,可她分明是第一次來,這種感覺就像……像是上輩子見過似的。
按說,原主的身份跟將軍不可能有這么多的親密接觸啊,難道他們之前的關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