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叫人,外面很快走進來兩個侍衛,上前拖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郭薔慌了,辛者庫那個地方是人去的嗎?里面的刑法五花八門的,哪一樣都能讓人剝一層皮,就算不上刑,那沒日沒夜的做粗活,不出幾天就得累死。
這個女人可真狠,她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顏面了,開口求情道:“公主饒命,奴才死了不打緊,今日是端午宴會,若染了血腥就不好了。”
聽她這句話,秀平長公主眼中有些不屑,她治死一個姑娘,是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再說進了辛者庫,讓一個人死就不急于一時了,反正也就是三兩天的功夫,端午節不見血,那就等一天唄。
所以,郭薔的話絲毫沒有引起她任何反應,就在這時,張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眾人剛才的注意力都在郭薔和秀平長公主身上,張良這一咳嗽,眾人紛紛看向他這邊,只見他緊閉的眼睛徐徐睜開,一邊咳嗽一邊揮手,示意侍衛放開郭薔。
秀平長公主下令讓侍衛出去,貼身過去,柔聲道:“質子,你可算是醒了,這流蘇院環境不好,不宜養病,本公主讓人帶你出宮,住到公主府去。”
張良深吸一口氣,聲音幽幽道:“我不去。”
“聽話,公主府上的大夫醫術高明,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死心眼啊非得在這耗著……”秀平長公主不厭其煩,跟張良說話時眉眼帶笑,看著心上人病的虛弱,眼底充滿了疼惜。
她也是真看上張良了,郭薔心底嘆息一聲,有些可憐這個女子,但想到她囂張跋扈的做派,又覺得對方可恨。
“姑母,溧陽剛想起一件事,不知您聽說過沒有。”
溧陽長公主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出聲道:“秦國前段時間來了使臣,跟父皇說過要帶質子回去,開通兩國之間的貨物貿易,想長期達成友鄰之邦。”
這么多年了,秦國來人要接張良?
郭薔很是吃驚,見溧陽說話神情認真,猜著這事應該是事實,秦國離這不算遠,說不定跟這邊達成了某些協議呢。
秀平長公主眼中顯出思索的神情,隨后沉默了一會兒,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也是聽說過這件事的。
“姑母若是強行將質子帶走,不論質子的病是否會治好,父皇也絕對不會允許的,您不會忘了之前被罰的事了吧?”
溧陽見她那樣子,眼中恢復了幾分光彩,趁熱打鐵,想讓秀平長公主打消帶人走的念頭。
“皇兄確實跟本公主說過這件事,但當時皇兄也只是一說,并沒有定論,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人都在彼此試探,張良眼睛中晦暗晦明的,對于兩個人談論的事情,他這個當事人恰恰是最不清楚的,關系到自己能否回秦國的事,他臉上平靜的近乎詭異。
見狀,郭薔連忙示意溧陽長公主的侍女去熬藥。
侍女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小心翼翼側身出去,秀平長公主并沒有阻攔。
很快藥熬好了端了來,侍女將碗遞到蘇公公手上,溧陽長公主微微松了一口氣,臉上重新顯出一絲微笑,那碗藥喝完,質子的情況將會大大好轉。
這個笑容看在秀平長公主眼里,便覺得多了很多意思,這么多年了,她想做的事很少被人阻攔過,連太后都向著她,更別提一個庶出的公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