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桃紅色的襦裙,畫了精致的妝容,還提前在衣裙上尋了香,就是希望引起將軍的重視。
將軍臉色有些不悅。
郭薔連忙打圓場,道:“貴人說的對,奴才皮糙肉厚,這點傷無礙的,一會兒奴才自己回流蘇院就行。”
她邊說邊在心里苦笑,她就是皮膚太嬌嫩了,才在辛者庫被幾鞭子就抽開了皮肉,如今為了打圓場,居然要違心的說自己皮厚。
還好李大夫及時趕來了,見將軍和方侍妾都在,他挨個給對方見了禮,這才放下藥箱,給郭薔把了把脈。
他將三根手指放在郭薔的手腕上,一截皓腕露出如玉般的膚色,他神情嚴肅,心里卻暗暗吃驚,感覺對方的脈搏有些無力,一般男子,即使受了傷,脈搏也不會這樣啊。
他雖在心里嘀咕,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想著或許是傷的太重,又或者她剛昏迷轉醒的緣故。
“怎樣?”
將軍見他半天沒說話,不禁皺起眉頭。
“無礙,再休養幾天就好了。”
李太醫沒查出別的癥狀,當然還是昨日那番說辭。
將軍這才輕輕松了口氣,語氣沉下來,對郭薔道:“你就安心在東宮養病,別再提回流蘇院的事。”
郭薔不敢說話了,窩在被窩里像一只聽話的貓兒似的,同時還在試圖打量他的臉,努力去感受身體的各種情緒變化。
對方有一張方字臉,狹長的眸子精光閃閃的,一看氣度就不是凡人,是一種無論穿什么衣裳,都能看出他身份不一般的那種類型,臉上唯一有辨識度的,是左眼皮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她就這么打量著對方的臉,絲毫不懼怕跟他眼神有對視,這就有些尷尬了,方侍妾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輕輕咳嗽了幾聲。
“既然病人需要將養,那你就先回去吧。”
將軍終于回頭對著方侍妾了,他淡淡道:“最近孤瑣事繁多,過幾日再去看你。”
就是這么沒有溫度的一句話,都讓方侍妾滿臉帶了春色,仿佛絲毫沒看出對方神情的冷淡直將過幾天去看她這句話記在心里了。
她盈盈一拜,告辭出去。
將軍又讓李大夫和伺候的人都出去,氣氛頓時寂靜下來。
“告訴孤,為何寧肯冒著被罰的危險,也要保護那個質子?”
將軍的眼神嚴肅,貼近郭薔的眼睛,眼底似乎隱藏了些怒火,火苗一竄一竄的,只等待爆發的那一刻。
郭薔倒是不緊張,她在剛才就已經猜到了某些隱情,如今就是證實的時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