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廊檐下觀看二人干活的張良卻面容冷峻,恢復了他一向那種高冷逼人的氣勢,剛才小福子來傳將軍的旨意,明顯對小郭薔態度很好,這不是一個東宮首領姑娘該有的態度。
再加上他帶來的那句話……
再給夫君做幾樣小玩意……
什么小玩意?看他那樣,好像郭薔對東宮的一切已經很熟悉了似的。
他在這異國的宮里當質子,十幾年受盡冷眼和怠慢,對一個同樣是皇子的人來說,說是非人的折磨一點都不為過,本來就敏感,好不容易對這個姑娘有了點信任,但此刻這點信任就像一根刺似的,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當晚,流蘇院的鴿子又飛了出去,皓月軒深夜來訪。
郭薔和蘇公公都睡了,流蘇院寂靜的很,張良就坐在窗邊的凳子上,對皓月軒道:“臨時給你的任務,最近重點關注下我身邊的郭薔,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有往來,尤其要注意她跟將軍的關系。”
皓月軒是知道郭薔的,他對張良身邊的人都了解過,但他并沒有查到郭薔的生平,只知道他是宮里的姑娘,聽了主子這句話,才猜到對方的身份或許不對勁。
“是,主子,屬下一定查。”
隨后他很快消失在院中,只剩一盞油燈的火苗,微微跳動了下。
“小郭薔,你會是別人派來的眼線嗎?”
深夜,張良嘴中輕輕吐出這句話,他的臉色被油燈的光一照,晦暗晦明的,那清寒的眸子像星子般閃耀。
翌日郭薔去了東宮,給將軍做了幾個簡易的小臺燈,電當然是沒有的,她就是按照現代臺燈的樣式,留了點油燈的位置出來,新奇就體現在那新穎的款式上,任誰一看也不會知道那彎彎曲曲的東西是個燈。
將軍自然歡喜,白天就讓人點上了油燈,一個勁的說她心思巧妙。
郭薔也因此獲得了一個特權,就是可以自由的出入東宮,且不用留宿。
這幾天忙著想各種新奇的點子來討好將軍,簡直是披星戴月的工作,幾天沒有跟張良和蘇公公他們一起吃飯了,并沒有發現張良也沒怎么理她。
皓月軒的消息早就送來了,證實郭薔就是將軍派來的眼線,張良聽到消息后臉色淡漠,只說了個知道了,就讓對方走了。
蘇公公當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震驚的無以復加,驚恐的看著一動不動的張良,顫聲道:“主子……您打算怎么辦?”
對虧他對小郭薔一心一意,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孩子,誰知她竟是將軍派來的眼線,他可清楚的很,將軍對自己主子的態度,一向是深惡痛絕的。
其實,打從將軍讓人送家禽來的時候,他就該引起警惕了,但是他只顧著高興了,竟然沒有發現異常,這讓他升起了對主子的愧疚。
張良冷笑一聲,道:“沒事,知道就好了,不用表現出來。”
郭薔來回兩地的跑,漸漸地也從東宮帶了些面粉回來,還有平時做飯用的材料,流蘇院的小廚房日漸豐富起來了。
見蘇公公最近神情淡淡的,張良也整日不怎么說話,她以為是伙食不好,所以自己動手做了幾樣點心,送到正屋,讓他們沒事品嘗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