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冷眼看著菜園里的雞鴨互相刨食,并沒有接他的話,他也就將剩下的話吞下去了。
郭薔在房間里緩和了好久才定了定神,發誓以后再也不喝醉了,那酒真不是好東西啊,昨晚睡在了將軍的床上,她居然一夜都沒發覺,也不知道將軍夫君去哪兒了。
但她此刻不敢往下想,所以才跑回來了。
想好了說辭,她本打算出門跟張良好好解釋一下,誰知對方已經進屋了。
她環視這個院子,雖然這里清苦,但貴在清幽安穩,沒有人讓她一驚一乍的嚇一跳。
幾天沒來,菜園子被打理的很好,之前種的菜長高了不少,可見張良交代過蘇公公好好打理,郭薔嘴角莫名彎起一抹笑意。
看了看張良的房間,見那門虛掩著,她想了想,抬腳就走了過去,在門口敲了敲門,里面沒人回應她,只有類似翻書的聲音,她說了聲“夫君,那奴才進去了啊”,便掀簾子走了進去。
只見張良端坐在書案前翻書,旁邊的茶杯已經空了,她有眼力見的上去,替對方倒了杯茶,臉上帶了討好的笑容。
最終還是在流蘇院待得時間多,可不能得罪了這個主子。
“不是在東宮混的挺好嗎?還回來干什么?”
張良斜睨她一眼,聲音清冷。
郭薔卻聽出了幾分嗔怪,猜著對方未必真生氣,但他肯定知道了自己跟東宮的一些牽扯,到底是有些隔閡的。
索性在他面前站定,低頭道:“夫君,奴才有個事一直瞞著您,如今只好說出來了。”
張良神情不變,連個眼角都沒有給她。
郭薔幽幽地吐了口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將自己是將軍眼線一事說了,不過最后她堅決強調,自己只是暫時答應對方,為的是保命,至于流蘇院的事,她很少談及,竟在東宮做木匠活了。
她說了半天才說完,生怕對方不相信,認真的看著他,道:“奴才說的都是真的,要是您還不信,那奴才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黃河是什么河?”
張良好像不太在意她說什么,只在最后顯出一絲疑惑,隨后便道:“將軍是東宮之主,你不好好跟著他,來跟我這個落魄質子表什么忠心。”
“唉,您還是不相信奴才。”
郭薔嘆氣,道:“難道奴才這么舍命保護您,您看不出來嗎?奴才的心也是肉長的,看不得您受別人欺負。”
不知道為什么,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前居然浮現出張良被將軍和九皇子欺負時的畫面,心里確實升起一股難受的情緒。
張良終于抬頭看了看她的臉,雖然沒說話,但是眸子里那股堅定的光,卻開始搖擺了。
這個小郭薔確實真心實意的幫助過自己。
郭薔將自己在東宮得的賞賜都掏了出來,金銀珠寶、首飾、碎銀子和側妃侍妾們賞的小額的銀票,除了將軍給的二百兩銀票還在東宮,所有的她都放在了張良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