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一包藥。”
來人將一個藥包放在她手上,輕輕靠近她的身子,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郭薔凜然,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來,問道:“這藥不會有毒吧?若真鬧出人命來,這事可就麻煩了。”
來人一臉獰笑,古怪的眨了眨眼睛,道:“看你說的,貴妃娘娘自然知道輕重,你只管給永渲小公主下了這藥,她頂多身體不適一段時間,過幾天就會好的。”
“哦。”
郭薔輕輕撫了撫胸口,長長的松了口氣,來人見她嚇得這樣,輕蔑的笑了幾聲,口中發出一聲極輕微的不屑聲來,四處看了看,趁著沒人發現,一閃身就急匆匆遠去了。
待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后,郭薔才恢復了如常那冷靜平淡的樣子,輕聲道:“公主,出來吧。”
永渲小公主從樹蔭下走出,臉上還帶了些余怒,恨恨的看著那個人遠去的方向,道:“三和宮那個女人也太狠毒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查查,看她弄的這是什么藥,最好能查出是誰給她的藥,將她跟那太醫一窩端了。”
她說完后又看了一眼抱著木偶的布包,眼中有絲膽怯,生在皇宮的她,還從未接觸過這等陰險的東西呢。
“公主莫急,我們知道了對方的打算,就已立于不敗之地了,索性耐性等幾天。”
郭薔將藥遞給小公主,又將木偶裝在袖袋里,安慰了幾句話。
她清楚地知道貴妃的意思,但皇后那邊……
想到自己去報信時,將那番話說給皇后后,對方表現出來的感覺并不正常,所以她多留了一個心眼,故意在埋藏木偶的時候珍貴的云緞包裹。
安排好一切之后,永渲小公主就“病了”,先是夜班發熱頭疼,后來又說起了胡話,最后宮里亂起來了,連夜敲響了太醫院的大門。
嫡公主染病,太醫院當然重視,當夜值班的太醫竟來了一半。
郭薔讓宮里的姑娘將宮燈點的亮亮的,又跟桃枝一起守在床前,看太醫給公主問診。
公主的寢殿內,滿室通明,宮人都不敢說話,只有公主嘴中發出的幾聲呢喃聲,似乎難受的緊。
太醫眼神不敢到處看,只低垂眼眸,沉聲道:“還請公主伸出手來,讓臣診一下脈。”
很快,桃枝將腕枕拿出來,一截雪白的手腕從床帳里面伸出,輕輕地擱在腕枕上,太醫謹慎的伸手過去,三指輕輕放在那腕間,神情頓時嚴肅起來了,許久后他似乎不太確定,又換了一只手,在腕上試了試,才連忙抽手回來,額上已是一片虛汗了。
“怎么樣?”
郭薔沖桃枝遞了個眼色,對方連忙站到了那個太醫跟前,急聲詢問公主的病情。
太醫皺眉想了想,張了張嘴不敢說話,最終才將身后一個太醫往前推了推,示意對方再問次脈象,公主這脈象很是奇怪,他拿捏不好,擔心說錯了殃及自身,索性拼著被人說醫術不精,也不肯亂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