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們自然又是一番忙碌,索性沒有大礙,只是一時擾亂了心神,胎動頻繁了些,導致母體有絞痛的幻覺,給開了幾幅保胎藥。
眾人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將眼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皇后。
東西是從皇后宮里搜出來的,再加上貴妃的話,此時皇后的沉默倒顯得有幾分奇怪,或者像是默認。
皇上終于正視了皇后的眼睛,沉聲道:“皇后,你有何話說?”
皇后身邊的宮女,已經嚇得將手指都摳破了,但皇后卻愈發平靜下來,她甚至微微笑了笑,側臉看向貴妃,笑道:“貴妃好手段,木偶是新的,上面寫著皇上的生辰八字,皇上暫時沒事,倒是影響了皇嗣,所以渲兒跟你的胎都出現了異常,倒像是本宮要害皇上似的,但本宮已經是皇后了,有什么理由去加害皇上呢?”
貴妃一愣,拼命回想皇后跟皇上最近可否有齟齬,但一時緊張也沒想出來,只能借著肚痛一事遮掩,捂著肚子皺眉道:“東西是從你宮里搜出來的,你問誰?”
皇后的宮里戒備森嚴,平常人是不太可能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去的,更不用說還要藏起一個布包來。
“凡事都有因果道理,本宮跟皇上同心同德,本宮的兒子已是儲君之位,公主也養在身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此身榮辱皆系在了皇上的安危上,若說宮里有人要害皇上,最最沒道理的一個人,就是本宮了。”
皇后不疾不徐的辯解著,皇上靜靜地聽著,臉色逐漸松弛了下來,但嘴巴抿得很緊,暫時不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貴妃卻越發緊張起來了,她被宮女扶著坐在椅子上,身子逐漸往后躺,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口中只會喃喃道:“或許……你也知道新木偶不會害皇上,反而會害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這才……”
“公主也是皇嗣,將軍也是皇嗣,就算你說的道理是通的,莫非本宮瘋了?用我兩個孩子的安危,來害你的肚子?”
皇后越說越激動,最后跪在了皇上面前,一直隱忍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泣聲道:“皇上,此事最大的疑點,就是在臣妾宮里搜出了木偶,雖說外人不太可能潛入臣妾的宮中,但也不排除有人栽贓啊,莫非您就為這一點,而忽略種種不通之處,要來定臣妾的罪嗎?”
皇上聽完,伸手將對方扶了起來,道:“眹不是這樣迂腐的昏君,自然不會如你所說,這件事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皇上對皇后的態度,讓貴妃臉上閃過一陣失落,她恨恨的看了皇后一眼,生生別開臉去,試圖在人群中搜索某個身影,但屋里跪了一地人,她看了半天只覺得眼暈,況且還要裝出一副肚子疼的模樣來,索性閉眼護著肚子,任由宮女扶著了。
最后,皇上下令,將皇后的宮殿封鎖起來,全面搜查可疑之人。
這時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明月上前,道:“皇上,奴婢有話要說。”
“講。”
皇上冷冷吐出一個字,眼睛并不看她,而是在室內眾人的背上一一掠過,似乎在極力思索線索。
這時床上的永渲小公主好久沒有動靜了,似乎已經睡了過去,眾人也沒人再去注視那邊。
明月砰砰磕了兩個頭,才直起身子,指著角落里的郭薔,道:“奴婢剛才仔細回想,近幾天來往宮里的人,就只這位郭姑娘是別處過來的,其余都是舊人,而且有天奴婢見她行事鬼鬼祟祟的,從皇后娘娘寢殿后面急匆匆跑了過去,當時奴婢沒多想,如今想來,那位公公嫌疑最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