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擰眉細想,總覺得這樣的布料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
與此同時,在場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感到這件事背后,似乎蘊藏著一個陰謀,似乎是在借給皇上行巫蠱之術,實則背后是某位宮中地位很高的妃嬪的手筆,意圖鏟除異己……
或者取代中宮。
幾個機靈的,將頭低的更低了些,眼角悄悄看向貴妃那邊,見貴妃果然一副坐不住的樣子,剛才還是單手捂著肚子,此時已經換成雙手了。
不知是熱的還是什么,貴妃鼻尖上似乎有汗珠冒了出來。
皇后臉色倒是輕松了,但她并沒有說什么,若是剛才她并沒有自作聰明的去誣陷郭薔,而是按照她們之前設計的劇情走,這時候早出來讓皇上查各嬪妃的宮里了,看看誰宮里有這樣的料子,定誰的罪就是了。
她暗自后悔的同時,心里對郭薔也重新做了一次認知,最后又有些驚訝,怎么如此聰慧的人,只做到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呢?
這時,皇上身后的衛嬤嬤站了出來,走到皇上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回皇上的話,這是南疆特有的流云照影紗,質地輕薄半透明,被光一照,就是這幅樣子的。”
她是宮里資歷最老的幾個嬤嬤之一,又是整天在皇上面前伺候的,嬪妃都要給她幾分面子,她一說話,貴妃徹底坐不住了,身子緩緩地滑到了地上。
皇上斜眼看了看她,冷聲道:“貴妃,若是眹沒有記錯,宮里只有你是南疆人吧?”
貴妃汗如雨下,雙手死死地護著肚子,指甲都陷進肉里去了,咬著嘴唇半天沒有言語。
皇后冷冷笑了起來,伸手指向了貴妃,沉聲道:“好你個貴妃,這真是喊偷盜的就是賊了,原來這東西是你放在本宮宮里的。”
“沒……嬪妾沒有……”
貴妃眼中發出驚恐可憐的眼神,眼淚也瞬間逼了出來,一邊搖頭一邊說自己沒有,但是她聲音極輕,又帶了顫音,配合剛才的線索,再回想事情的起末,這番解釋就過于無力了。
“你仗著自己懷了龍嗣,幾次三番挑戰本宮的威嚴也就罷了,如今還用這起子下作的手段來對付本宮,你這樣陰毒的女人,怎么配做后宮嬪妃?”
皇后越說越激動,她好像忘了剛才自己還在試圖加害郭薔,此刻看向貴妃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連基本的風度都懶得維持了。
實在是貴妃一直跟她對著干,宮里兩個女人平分秋色的局面維持的太久了,皇后這口氣一朝發出,就輕易收不住了。
貴妃發紅的眼睛不再去看她,而是往皇上身邊挪了挪,伸手死死地抓著皇上的龍袍下擺,楚楚可憐道:“皇上,嬪妾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