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一聽這話,腿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他是多年的秀才中的舉,一大把胡子了才當上了這縣令,最近一直在擔心自己的官位不保,聽了將軍的話才知道自己還是想象的太簡單了,竟還有可能被砍腦袋……
將軍見他蒙了,氣得大罵,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安排啊!”
當地官府若是沒有作為,在天災人禍面前,是最容易失去民心的,將軍眼看著縣令的懦弱無能,眼中閃過張良和郭薔那二人堅定的眼神,心里也似乎有了一根頂梁柱,眼神逐漸清明起來了。
縣令卻越發被嚇得不行,不知道腦子怎么想的,竟揮手喊道:“來人!將他給本官關押起來!”
很快從旁邊沖出來幾個府兵,三兩下就將將軍捆了起來,拖著就往外走。
眼看等到天黑了,郭薔和張良已經跟好幾個村民聊過情況,還不見將軍回來,二人都等的著急了。
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亂子,張良很快派了幾個人,去當地衙門查看情況,那幾人在軍中是探子,專門負責打探敵情的,最擅長跟蹤和隱藏之術,悄悄潛入一個縣衙還是輕而易舉的。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說縣令擔心疫情泄露出去,將將軍軟禁了。
郭薔和張良震驚了,沒想到這里的人這么不開化,就連縣令的腦子都不好使了。
最后張良派人去京中報信,臨時寫了一封信,說清了這邊的形勢。
負責送信的士兵剛要走,張良卻叫住他,回頭對郭薔道:“你跟他一起去吧,不管圣意如何,你先不用回來了,我們處理完就回去。”
“不行,你身上傷還沒好,你去報信,我在這等著。”
郭薔知道他背上的傷傷的很深,雖然他白天一直強撐著,但蒼白的面色騙不了人,更何況,二人晚上是在一個帳篷睡得,她經常半夜聽見對方低聲呻吟疼痛。
但張良并不領情,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留下能做什么?如今將軍不在,他們也不聽你的,快去吧。”
他說的自然是這些士兵們,他跟著軍營這么多日子,在軍中已經有了一大批追隨者,如今將軍被俘,他確實不能離開。
但郭薔在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些別的意味,登上馬車前,回頭沖他苦笑了一聲,道:“你跟將軍夫君的關系,好像跟在宮里時不太一樣了?倒成了難兄難弟了。”
她的語氣里有些調侃的意味,雖然在這個環境下有點不合適,但張良仍然冷笑了下,淡淡道:“大局為重。”
郭薔踏上了回京城的道路,這才發現,從爆發瘟疫的這個村子往外走,接連遇上好幾個城鎮,都有人患上瘟疫的跡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