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琴兒狂喜之下,根本就沒注意云文山鐵青的臉色,還有郭薔眼中一閃而過的輕蔑。
此刻的楊琴兒說的話,落在云文山的耳朵里,無疑是最大的譏諷。
因為就在剛才,云文山親眼所見——
郭薔只是虛晃一下,根本就沒有往水中倒白礬!
要知道,只要是血液滴落在水中,不管是誰,一定都會相融。
要滴血驗親,必須要在水中加入白礬,才能驗證兩滴血是否會相融。
如果不是親生,兩滴血相撞而不融。
如果不是郭薔做的這一切,那么——
那么不出今晚,全天下都知道他云文山是一個替人養女兒的窩囊廢!
還好有郭薔!
云文山咬牙切齒地盯著楊琴兒:"是啊,夫人,到底是我被這高文通話語給激怒上頭,竟然誤會你了,臉可還痛嗎?"
楊琴兒像是回光返照似的,一步躥起來:"不,不痛了!"
……
云府。
一片狼藉的宴會廳。
此刻大部分賓客都已經離開了,包括掀起本場最大波瀾的高文通。
僅剩的賓客,也就是玉沁郡主和四皇子張知玉了。
張知玉本意也想離開,但玉沁郡主非拉著他不放。
說什么事情未水落石出,郭薔是顧著云家面子在水里做了手腳,還不知道云明語到底是不是云府的女兒。
如果四皇子娶了個私通生女,會是皇室的污點。
張知玉煩的要命,經過今天這一出,云明語就算是當小妾也別想進四皇子府。
到底是不是親生的,與他何干?
但到頭來,還是架不住玉沁拉著他不放的架勢。
所以此刻,張知玉黑著臉坐在座位上。
云文山送客的話已經說了幾個來回,全都被玉沁郡主一口一個伯伯,生生給打了回去。
楊琴兒跪在地上嚶嚶地哭,所幸四皇子和玉沁郡主沒走,讓她少了頓打。
郭薔之前在宴會上使了些小手段讓兩人滴血相融引人耳目,以免整個云府的名聲都不好,甚至連累郭薔。
但這并不代表,郭薔會因此放過她們。
恰恰相反,郭薔要自己在云文山面前更有說服力,要讓云文山更加信服她。
要知道,不管云文山再怎么自信,首先郭薔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對云明語的身世保持懷疑,卻還是優先抱住了云家的名聲。
這一點已經能夠說明很多事情了。
而現在,郭薔就那么定定地站在云文山身旁,仿佛這個女兒才是這個家里能夠掌控大局的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
再次滴血驗親,沒有任何的小手段。
云明語和云文山的血,是不相融的。
云明語不是云文山的親生女兒。
云文山的面皮抽搐了兩下,深吸一口氣,又讓人去驗楊琴兒和云明語的。
這一次,血液相融。
結果已經很明顯。
他,云文山,給其他男人養了十多年的女兒!
全天下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如此屈辱!
如果不是礙著四皇子在這,如果不是因為宴會上的人已經聽到了風聲,云文山恨不得當場打死楊琴兒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然而還沒等云文山發怒,玉沁郡主便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