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不如郭薔精通醫術,只覺得是菜有問題,針對自己的寒毒體質,但沒想到是碟子的問題。
如今郭薔這么已提醒,張良也趕緊反應過來,跟著郭薔就追了上去。
三人一路狂奔到宴會廳前,生怕碟子已經被人收走了。
但等到三人平復氣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宴會廳當中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張良的碟子,很明顯已經被宮人換掉了。
郭薔見狀有幾分泄氣,卻并不氣餒。
她相信,楊宏能夠帶來新的消息。
而郭薔剛落座之后,薛清蓮卻眨眨眼睛,對著郭薔開了口。
"郭薔姐姐,你去哪里了?還好是我看見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你在宮宴上離開一炷香的時間,多失禮呀!"
薛清蓮嘴里說著只有她看見了,但那聲調,分明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
郭薔未免覺得可笑。
"去吹風,睡著了,有事嗎?"
吹風吹得睡著了。
這個理由可有夠敷衍的,但堵得薛清蓮一時間啞口無言,半晌之后乾乾巴巴地說道:"郭薔姐姐一個女子,怎么可以在……"
"如果宮里都不可以,還有哪里可以?"玉沁郡主此刻接過話,笑瞇瞇地看向了薛清蓮:"說說,嗯?"
薛清蓮更說不出話了。
她本來想說郭薔一個女子在外面睡著了,也不怕被登徒子怎樣了,但有了玉沁郡主這句話,薛清蓮反倒是不敢說了。
薛清蓮只得干笑了兩聲:"這……我……"
郭薔輕哼了一聲,不再理她。
幾人回去之后沒多久,宮宴就結束了。
郭薔和張良來到之前約好的地方,宴會廳后方的一個小池塘邊見面。
"如何了?"郭薔皺著眉,滿是擔憂的問道。
張良搖了搖頭:"楊宏把碟子留下了,但具體怎么回事,還不知道。"
張良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口掏出一個油布包裹的碟子來。
郭薔想也不想,直接解下頭上的銀簪。
一頭青絲頓時散落,在月光下閃著淡淡的綢緞光澤,張良的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艷。
郭薔對此卻仿佛是一無所知似的,皺著眉用銀簪在碟子上蹭了蹭。
果不其然,銀簪飛快地黯淡下去,灰濛濛的。
"有人下毒。"郭薔的面色難看:"對方想讓你在宮宴上發病,未必是不想讓你參加宮宴,而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八皇子身患重疾。"
一時之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一個皇子身患重疾,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只要有心人發現,這重疾可以是他先天不足。
而先天不足之人,無緣問鼎東宮太子之位。
張良最近的風頭太惹眼了,鎮國尊皇子,難怪幕后之人開始坐不住。
郭薔抬起臉,月光下她的一雙黑眸幽幽,愈發顯得深不見底,愈發勾人心魄。
"八皇子,相信你心中已經有人選了。"
張良點頭。
他從頭到尾沒有讓碟子離開他的視線,不可能有人在宮宴當中給他下毒。
而試毒太監沒有被下寒毒,自然也嘗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