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張良果然上書了一封奏章給皇帝。
太和門里,大臣林立,皇帝將張良的折子壓在手下,眼前的珠簾遮擋了他的臉色。
上朝的時候,也沒人敢抬起頭來直視皇帝。
皇帝道:"老八,你說國師給的丸藥不可再吃,可朕每次頭疾發作,劇痛難忍,你可有什么好方法治療?"
站在人群中的張良聞言走出來,跪下說道:"父皇,兒臣暫時未找到根治父皇頭疾的辦法,可國師給的丹藥中參雜了丹砂,此物包含了大量的水銀。"
"水銀自古以來都是使用在墓穴里的,以此物用藥,兒臣從未聽說過能有什么好的療效。"
龍椅上,皇帝的臉色未變,眼神幽深,看著張良,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前排,張若辰作為已經獲得封號的王爺,自然是劇里皇帝最近的。
他不愛去猜皇帝的心思,只是抱樸子是賢妃和梅妃讓手下人推薦的。
當初在祭祀大典上的時候,還讓張若辰幫忙制作了那一番奇像。他雖然不在乎抱樸子的存在。
但是也不愿意讓張良的目的輕易達到。
于是站出來說道:"父皇,兒臣認為八弟言之有理,古往今來,確實并未聽說過水銀可以入藥。"
張良看著張若辰,不敢相信他居然幫自己說話。
眉頭一皺,直覺不好。
"只是,若頭疾時常發作,父皇受其困擾,也不利于休養生息,不如暫時將丹藥的每日攝入降下來,也不必像八弟說的那樣,直接斬斷。"
張若辰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朝堂上的大臣們有一半都很支持。
言官中站出一人道:"鎮北王說的對,似八皇子那樣的想法,雖然能明白其意是為皇上著想,但既然沒找到根治皇上頭疾的辦法,又怎么能停用國師給的丸藥。"
"皇上頭疾發作的時候該怎么辦?"
張良看了一眼說話的那位大臣,依舊堅持對皇帝道:"父皇,兒臣句句屬實,國師給的丹藥不可再吃了!"
龍椅上,皇帝的眉頭不耐煩的皺起,他現在就覺得腦袋里又開始嗡嗡作響了,待會兒頭疾一定又要發作了。
想到每次頭疾發作時的痛楚,皇帝深深的皺起眉頭。
"好了,吵得朕頭疼,既然老八你說國師給的丹藥不可以再吃,那就等你找到徹底根治朕的頭疾時再來回稟,朕現在不可以離開國師給的丹藥。"
"父皇,可……"張良還想再爭取一下。
"不必再說!散朝。"
皇帝打斷了張良的話題,直接起身走了,洪安跟在他身后,恭恭敬敬的弓著身,半個眼風都沒給張良。
心中卻道不好,皇上這樣依賴丹藥,他怎么勸得動。
皇帝都走了,站在太和門里的大臣們也都紛紛散去,張良從地上站起身來。
隱忍一番,將心中翻騰的情緒壓制下去,轉頭朝外走去。
張若辰慢慢踱步到他身邊,語氣淡然的說道:"知道八弟是關心父皇的身體,但萬事不可操之過急。"
"多謝皇兄。"
張良向對方拱了拱手,一番兄友弟恭,旁邊的大臣看了不免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