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道:"這嚴瀟瀟果然有意思,之前偶爾見過幾次,也不是這樣的,你說的我也想見見了!"
郭薔點頭笑道:"是啊,有機會帶你去見一見。"
兩女說說笑笑,一直到天都黑了,玉沁跟著郭薔一起留宿在了郭薔寢宮。
次日一早,張良來到宮中。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皇帝那請安。
以前張良也常來宮里,卻沒有次次請安。
只是如今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張良深覺得,他這個父皇,是見一日少一日了。
只是這次張良去請安,剛通報過,皇帝便召郭薔一起過來。
郭薔很快就來到了皇帝寢宮,因為不知道是什么事,郭薔面露幾分難色。
看到張良,郭薔趕快問道:"是出了什么事?"
張良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神色之間帶著幾分疑問:"我也不知……還是先去見父皇吧。"
郭薔點了點頭,隨著張良一起走進皇帝寢宮。
皇帝休養了些日子,雖然還服著丹藥,但是已經減少了用量。
如今已經能坐起來了。
看著張良和郭薔進來,皇帝少見的有幾分喜色:"老八,樂安,過來吧。"
張良和郭薔走近。
張良溫聲道:"父皇,您叫我和郭薔一起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皇帝點了點頭,屏退左右后開門見山道:"老八,我打算立你為儲。"
張良沉默下來。
這是遲早的事,所以兩人臉上都沒什么震驚的神色。
但隨即,皇帝就嘆了口氣:"只是歷朝歷代,凡是冊立太子的事情,都要欽天監測算過日子。"
"抱樸子……始終推脫,最近沒有良辰吉日。"
張良和郭薔心里同時咯噔一聲。
抱樸子真是瘋了不成,居然敢在這種事情卡著皇帝!
但……
這也說明了,抱樸子仗著丹藥,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三人都沉默下來。
皇帝默默仰天,嘆了口氣。
"為父無能啊!自持聰明,事到如今,居然被一個江湖騙子給拿捏住了,可笑,可笑!"
"父皇……"
"陛下,別這樣說。"
張良與郭薔同時開口。
皇帝搖了搖頭。
"罷了,罷了。"
"我自知時日無多,已經立下遺詔。"
"到時候我一死,你們就立馬拿出遺詔來,老八,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新皇。"
"但到時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張良神色一震,隨后兩條清淚竟直接流淌下來。
皇帝臉上勉力勾起笑容,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張良的臉。
"老八,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這是做什么?"
"未來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在這種時候,落什么眼淚呢?"
張良強行忍住了眼淚。
不是因為別的,張良只是不愿意看到記憶里那個意氣風發的父皇,如今已經落到了這步天地。
就連冊立太子這種事情,都必須要經過一個江湖道士的首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