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父親還在一旁呢。
但好在武定侯已經沉浸在怒火當中,倒是沒有注意到女兒說了些什么。
郭薔清了清嗓子,試探性叫了一聲:"大人?
武定侯如夢初醒。
下一秒。
武定侯整個人,都朝著郭薔和張良的方向深深地彎下腰去。
"大人,您這是……張良眼皮一跳,趕緊上前一步去想要攙扶。"
但武定侯此刻偏偏和張良對著勁,大有一副對方不答應自己,就不起身的架勢。
"樂安郡主,八皇子殿下,恕老臣冒犯!"
"只是家女蒙受如此奇恥大辱,若這都能忍,老臣實在是枉為人父,還勞煩二位隨老臣一同進宮,將此事原委告于陛下!"
"若能為家女平此委屈,老臣為二位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嘶。
郭薔在心里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真的吧!
這不是在做夢吧?
從頭到尾,除了被猛虎盯上的時候意外,文鳶都沒有陷入絲毫的危險境地!
如今事情剛剛展露苗頭,就被她帶人一把掐死。
就這。
就只是這樣。
武定侯就這么跟她們表忠心,要肝腦涂地了?
這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
上輩子郭薔可沒這么順利地拉攏到武定侯府,張知玉快刀斬亂麻殺了武定侯岳家不少人,栽贓給張良,才成功拉攏到武定侯。
當然,張知玉剛一上位,就因為擔憂武定侯的察覺和報復……
把武定侯一家都處理了。
現在居然來的這么容易?
文鳶那是文鳶啊。
那是會移動的兵馬啊!
"文大人快快請起!"郭薔趕緊上前去攙扶武定侯:"大人說的這是什么話,文鳶貴為郡主,與我同為姐妹,那賊子擅自謀害甚至試圖誣蔑郡主、"
"殿下豈會輕易放過他?大人莫要憂心了,我也一定會和大人同去,給文鳶郡主證郭薔白的。"
武定侯,你聽好了。
我不是哦,我沒有哦,我可不是饞你家那些兵馬。
我只是心疼妹妹罷了!
文鳶在一旁看的直抽嘴角。
郭薔有這么好心?
……額,從那天郭薔送她回府說的那番話來看,還真有。
但她們兩個關系有這么好?郭薔什么都不圖?
怎么可能!
只是可憐她從頭被瞞到尾的爹了!
這樣一來,她回家也不敢說出實情了。
不然不得被小藤條吊起來抽啊?
文鳶這樣想著,也不再猶豫,上前攙扶自己親爹。
她一張小臉上淚痕為干,看著的確是受了驚嚇,楚楚可憐。
武定侯剛起身,就看到自己女兒這幅模樣,心中難免暗自嘆氣擔憂。
……
御書房。
皇帝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如今不過是陪郭薔演一場戲罷了。
果不其然,在郭薔將自己和文鳶的手腳隱去,只說是文鳶看到自己的香包后,向姐妹求助的版本娓娓道來之后。
皇帝果然一副勃然大怒的架勢:"竟有此事!這老五當真是長歪了一顆心眼!來人,給我講張知旻貶為庶人,壓入天牢,明年秋后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