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喜滋滋道:"薔兒和我表明心意呢。"
皇帝聽了,只是笑著搖頭:"你這孩子啊!"
皇帝沒說出口的是,這點出息!
板上釘釘的媳婦,跟你表個心意,給你高興的?
張良只是低頭抿嘴樂,不出聲。
皇帝哪知道,兩人相處這么久,抱過,不小心親過,就是郭薔從來沒有徹徹底底真正地和張良許諾什么。
如果非要說的話,郭薔向張良許諾過,替他扳倒四皇子。
這些話都不能和皇帝說,張良只能在心里偷著高興。
但是可以和母妃說。
郭薔知道皇帝現在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對之前的藥方加了一些修改。
又給皇帝用針灸,疏通了一番心脈和穴位。
皇帝看著還是沒什么氣色,只說舒坦多了。
郭薔這個時候,也拿不準皇帝到底是真的舒坦還是假的舒坦。
不管怎么說,那丹藥到底是戒不了。
就算有郭薔開的藥幫忙,再過兩天,皇帝也得服丹藥了。
郭薔想想就心酸。
張良轉移她注意力,和皇帝說起話來。
皇帝故意問起兩人,其他皇子的狀況來。
郭薔和張良一一答著。
皇帝目前被架空,其實只有在選擇繼承人的方面被架空。
賢妃不是傻子,知道目前最能理事的,還得是皇帝本人。
她兒子打架是把好手,讓他批奏折你看看?
所以說朝野的情況,自己幾個兒子的動靜,皇帝還是知道的。
只是因為身體原因,他管不了了。
聽了郭薔和張良的話,皇帝略微沉吟了一會。
過了半晌,方才看向張良開口說道:"老八,你別的兄弟,我不擔心。"
"說白了,他們不如你,更沒有郭薔幫襯,這些東西,我交給你是最放心的。"
張良點頭,別看父皇已經病成這個樣子,能幫他批奏折的,還是只有自己一個。
皇帝頓了頓,繼續說道:"你這些兄弟,到時候你怎么處置,是你自己的事,切莫心軟。"
"當年父皇也是……唉,不提也罷。"
"只是有一人,你切記提放。"
"父皇但說無妨。"張良道。
"你大皇兄。"皇帝道:"你別看他不善言辭,不理政務,但實際上他手握重兵,而且自從父皇病后啊……"
"已經有大批兵馬,轉移到京中。"
張良和郭薔對視一眼,皆是無言。
皇帝抬頭,眼中一片清明。
"從前看不出,以前老四和你制衡,倒是沒什么人出現異常來,現在父皇這樣,一個個都冒頭了。"
"父皇死的那天,你是唯一遺詔天子。"
"只是你們兩個,切記小心。"
說破天,張若辰也是皇帝的大兒子,第一個兒子。
郭薔和張良都沒想到,皇帝居然會主動告訴他們張若辰兵馬進京。
這段時間不是忙著化解抱樸子的事,就是對付張知旻。
張若辰的事,還真沒注意。
如今雖然有了武定侯和廣寧伯的言明態度,倒也不怕。
張良握緊父皇的手:"多謝父皇。"
"只是父皇也不必太過擔心,廣寧伯家嚴瀟瀟與郭薔私交甚好,經過張知旻一事,武定侯想必也不會搖擺不定。"
皇帝又笑開,拍拍張良的手:"老八啊,你運氣如此,合該是你,合該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