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母親留下的醫書,郭薔知道,無論是什么疫病,最要緊的都是兩件事。
一件是注意清潔,防止身體上攜帶病氣。
還有一件事,就是保護好口鼻,防止吸入病氣。
從這兩點上入手,目前就可以最大限度地組織病氣傳染。
至于母親說的其他辦法,郭薔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實現。
甚至在郭薔的認知里,百年之內,恐怕都沒辦法實現。
但總而言之,郭薔做好防護,來到了賢妃宮中。
看見賢妃的樣子,郭薔就心下一個咯噔。
但郭薔還是不動聲色,朝著賢妃行了個禮:"見過賢妃娘娘。"
賢妃連客套都沒有了。
她躺在床上,實在是起不來。
臉色慘白無比,身上冷汗滾滾而出。
郭薔光是看著,就覺得心下不妙。
這病來的……也太快了。
或者說,痢疾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
怎么可能是在之前的宮宴上染上的?
要知道,從宮宴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過去了半天的時間。
要是發病速度這么快,那就太恐怖了。
而且根據宮女傳來的消息,除了離賢妃很近的那幾個人,別人目前都沒有什么疫病表現。
郭薔不動聲色,走上前去,說了一聲:"賢妃,我幫你診脈。"
賢妃沒有回應,只是無力地看著郭薔,眨了眨眼,像是默許了。
郭薔抿著唇,幫賢妃診脈。
很快就確診。
的的確確是痢疾。
郭薔倒吸了一口冷氣,更加確認,不是在宮宴上染上的。
郭薔皺眉,主動向賢妃宮人問道:"賢妃這些日子,都和什么人有過接觸?"
宮人答了幾個名字,郭薔心里有數,都是那幾個聽說有癥狀的人。
郭薔瞇了瞇眼。
這些人除了宮妃就是大小姐,一個個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些人和賢妃又利益糾葛,見面是正常的。
只是恐怕,這些人,并不在傳染源之列。
莫不是賢妃才是這個傳染源?
但好端端地,賢妃怎么會生痢疾?
起碼也是個宮妃,膝下有個大皇子,總不至于被下人怠慢,進口了什么東西都不清楚。
郭薔緩緩開口問道:"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對方搖了搖頭:"回郡主的話,再沒見過外人了。"
郭薔冷笑了一聲,猛地站起身,看向賢妃的宮人。
"你最好是說實話,這種事情瞞不了太久,痢疾可是疫病,你知道若是瞞住痢疾來源,會發生什么事?"
宮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一步,臉色有些慘白。
"這,郡主,我不懂您的意思……"
郭薔冷笑了一聲。
這種事要查,還不簡單。
各個宮中都以為自己行事隱蔽,但他們怎么會知道,皇帝的暗衛深藏何處呢?
尤其是自從皇帝病后,這種事情就看管的更加嚴格。
換句話說,這些人除非拉起簾子耳語,不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陛下的眼睛。
只是有些時候,侍衛不會事無巨細地告訴皇帝。